受不起。”
“没有人指使我。我只是想录……想录先生说,说喜欢我。”
奕和知道谢佩韦有暗网势力,也见过齐助理把几个骚扰他、试图给他注射毒品的混混打烂一身皮肉之后,扔进了水泥柱子里。他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儿,真被谢佩韦弄死了,谁都不会找他。
“我说的是真话,先生不相信我,就让……齐助理来问我。”
奕和很害怕。
然而,更让他绝望的是,这种百口莫辩的痛苦:“我说的是真话。”
谢佩韦看著录音笔,沉默不语。似乎在评估他供词的可信度。
奕和上前抱住他,害怕得泪水直流:“先生对我这么好,谁能买得走我?我也知道先生不好惹,我一个孤儿,先生把我打杀在家里,只要公司不问,谁会替我报警,说我失踪了?没有人报警,就不会有人调查。我虽然不聪明,帐还是会算的吧?”
“再者,我录的这些……除了我自己的声音,先生都没怎么说话,有什么用呢?能伤害得了先生吗?”奕和哭出两行泪,满脸湿润:“先生,你相信我呀!”
见谢佩韦始终无动于衷,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哭道:“叫齐助理来问我吧。”
叫齐助理来问,当然就是撕破脸要动私刑了。奕和分明见过齐助理的手段,却还哭着说愿意让齐助理来问,反而让谢佩韦越发怀疑他——正常人听见他一句威胁,都要吓尿了。这小东西还敢熬刑?
他想了想,拨通齐璇靖电话:“过来一趟。”
奕和见他真的叫了齐助理来,又惊又吓,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哭得气都喘不过来。
“害怕了?”谢佩韦捏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哭成泪人的模样,“现在说吧。不管你什么时候说实话,我都不会怪你。现在就说了,省得小齐弄疼你。”
奕和紧紧抱住他,哭道:“我没有撒谎。先生,求你相信我。我知道你现在不肯信我,齐助理问我,我也是这么说,他……他要是,我不在了,求你看在我熬过的份上,查一查此事。我不会害你。你查一查,我只是想打个分手炮……我没有坏心。先生……”
齐璇靖就住在隔壁栋别墅,和工作人员一起。接了电话就迅速穿衣赶来。
他有大门密码,到卧室门口轻轻敲了一下:“谢总。”
奕和哭得抽了一下,一边抹泪,一边回到床前捡起自己的衣服,一一穿戴整齐。
谢佩韦还没说什么,他已经很习惯地去打开了房门。看见脸上一道疤的齐助理就忍不住抖了抖,还是伸手请齐璇靖进门。齐璇靖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
谢佩韦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录音笔。
齐璇靖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正要接过播放,被谢佩韦一根手指按住。
开玩笑,这是他闺阁私密之事,怎么能让外人听?谢佩韦指了指奕和,说:“带他去客房。问问怎么回事。”
这命令让齐璇靖也很奇怪。处理自己人,通常是在书房,处理内鬼,那就是在地下室。前者就是单纯的皮肉之苦,绝不伤筋动骨,后者则是怎么痛苦怎么来,最后收拾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带到客房去问话,这算怎么回事?
谢佩韦嘴角一撇,齐璇靖就懂了。吓唬一下。
不必谢佩韦和齐璇靖催促,奕和就自己低头走出门。不过,他显然还是害怕极了,双手发颤,两只脚都似踩在云里。在门口最后看了谢佩韦一眼,又忍不住哭了。
“去哪一间?”走到转角处,奕和问。
别墅里有三间客房。
齐璇靖指了一间有窗户,且很容易逃脱的客房。
奕和进去之后,齐璇靖就把门反锁了。他又不知道谢佩韦会来这一出,怎么可能随身带着刑具?这时候也没有回去拿,把家里的两把长螺丝刀,钉子,锤子,一把电钻收拢,就这么拎了出来。
再次开启房门时,他发现奕和并没有试图逃走,只是把窗户关好了,拉上了窗帘。
齐璇靖把拎来的大包“刑具”放在地上时,奕和脸色都青了。
他强自镇定地走过来,问:“这些……要用在哪里?”
不等齐璇靖形容,他又似乎不敢听了,双手交握数次,谈条件,“我……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尊重。我会配合你的。但是……希望你,不要动太私密的地方,可以吗?你先……用哪个?”
齐璇靖的目光在地上扫了扫,拿起一把一字螺丝刀。
奕和都快瘫软在地上了,强自镇定地脱掉身上的衣裤,只留下内裤。他坐在地上,双手撑地,闭上眼。
谢佩韦说吓唬一下,齐璇靖也没打算太过分,正打算用螺丝刀扎穿奕和的手掌——他手法很精妙,不会伤筋动骨,养好就行了。哪晓得就听见门外轻咳了一声。
奕和万分紧张中,没听见。齐璇靖听见了。
他放下螺丝刀,开门出去。
“谢总?”
“别弄伤他。”
“我没……”齐璇靖突然醒悟过来,这个别弄伤,是毫发无损的意思?那还怎么吓唬?
谢佩韦想来想去,始终记得在他打电话给齐璇靖后,奕和紧紧抱着他说的话。
奕和求他,查一查。是啊,为什么不能查一查呢?为什么一定要让奕和熬刑吃苦也不肯承认之后再去查呢?折磨奕和,难道就是对他被盗录的发泄吗?
“查吧。别吓唬他了。”谢佩韦吩咐。
“是。那谢总,奕和先生这里……先看管起来?”齐璇靖请示。
“嗯。让人来看着,吃喝别短了,也别欺负他。”谢佩韦说完,也没什么心情继续待下去,拿着车钥匙出门。
第4章
谢佩韦在家里住了两天。
奕和的事情还没有结论,谢佩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想对自己下手。养了两年的奕和都可能出纰漏,保质期只有三两个月的炮友就更不靠谱了。
所以,谢佩韦很老实地蜷在家里,等着调查结果。
待家里的麻烦就是老两口又不厌其烦地催他结婚,知道他喜欢男人,直说娶个零族人也行。
谢佩韦能体谅老两口的心情。
大哥家只有一根独苗,还与家中理念不合,不愿意回家,二哥一家都没了,剩下个侄儿也已经残废。老两口就是害怕他再出什么问题,也没能留个后代,以后家业没人支撑。
谢家相对比较传统,比较重视母族。谢佩韦曾想过找几个代孕,养几个孩子也罢了,谢家两位老人家还是希望他能够给孩子的母亲一个体面的身份——这关系到下一代的身心健康。
谢佩韦不想随便娶个女人,不随便的人也找不着,就这么忍着念叨慢慢地磨呗。反正他已经冷冻了精Zi,就算真的出了意外,谢家也不会后继无人。
侄儿谢幸也在家中居住,由老两口看顾。
谢幸是二哥家的遗孤,十三岁与父母一同遭遇劫难,今年二十五岁,因雪崩冻伤截肢之后,四肢里只有右手是完好的,双腿和左手都做了假肢。
如今科技发达,假肢能做得非常灵活,谢幸的日常起居没有太大的问题。不过,自从事故之后,谢幸一直体弱多病,常常在家中休养,不能外出工作。
唯有每次谢佩韦回了家,谢幸才会积极地出门到餐厅吃饭,和家人聊天,非常高兴。
对旁人没多少耐心的谢佩韦对这个倒霉侄儿很温柔,哪怕谢幸总说一些他不感兴趣的内容,他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小叔,你看我的排名!”谢幸把手机递给谢佩韦看。
谢佩韦也就看了一眼。
小孩子玩的手机游戏,手机显示的是一个战力榜排名,谢幸的ID排在78位。
谢幸的左手是假肢,平时起居太精细的操作都不方便,何况是玩时下的主流手机游戏?甭管是什么型别的游戏,能全服排位78名也算是身残志坚了。﹌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谢佩韦本着鼓励的心态,有口无心地夸了几句。
侄儿喜欢玩游戏也算是个消遣,总比天天躺在床上自怨自艾好。
哪晓得这两句鼓励就让谢幸打了鸡血,滔滔不绝地跟谢佩韦说游戏里的各种事情。谢佩韦压根儿没兴趣,看着PAD处理公务,偶尔答应一声。
谢幸见小叔对装备策略不感兴趣,开始讲八卦:“小叔,小叔看,我们服有个奇葩。每天雷打不动给一个1级新手号冲元宝,充了几十万吧,还是1级小号也不练,不知道图什么……”
可惜,谢佩韦对游戏里的八卦更加没兴趣。
他收到了齐璇靖发来的邮件。
两天时间,足够齐璇靖把奕和近日的所有交往情报清查一遍。
奕和是星皇娱乐的签约艺人,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的社交圈子,全都在控制范围内。齐璇靖调查起来非常方便,调查结果显示,奕和很老实。
谢佩韦从不关心奕和的社交圈,也不关心他离家之后,奕和去做了些什么。
——他只需要想放松的时候,奕和留在家里就行了。
事实证明,奕和的生活特别简单。
公司安排工作了,他就去工作,收工之后就回家,每周固定时间去公司开会,和经纪人见面。除此之外,就是在家里听歌,写歌,锻炼身体,美容护肤,给他做饭煲汤。
他甚至没有什么朋友。
连微博都交给了经纪人打理,也不会和什么人聊QQ微信。
唯一的爱好,大概就是他偶尔会捧着手机打游戏,也没有重度沉迷,更像是闲暇时的调剂。
看了齐璇靖发来的邮件,谢佩韦都不知道奕和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这么老实地伺候金主,没有娱乐社交,全是为了完成他的音乐梦想吗?
齐璇靖也查过奕和的工作室,写了很多歌,录了不少小样,不过,他从来没要求谢佩韦帮他出专辑。不敢提要求吗?这么老实?
“你确认没有问题?”谢佩韦给齐璇靖打了个电话。
“谢总,我不能100%保证。95%是没问题了。”齐璇靖在电话里保证。
“我中午会回去。”
“是,谢总,徐先生今天又打电话了,想预约个时间。”
徐赐臻。谢佩韦想起这个名字,想起记忆中的脸,就觉得心很累。
“这两天我没空。”谢佩韦说。
“明白了。”
中午十二点零三分,谢佩韦回到奕和生活的别墅。
负责看守的保镖已经撤了,客房的门也已经开启,屋子里仍旧空荡荡的没有人。
谢佩韦去厨房转了一圈,回主卧室看了一眼,都没有人。他找到奕和的工作室,奕和正在收拾整理自己的稿子和电脑,工作室里有一台钢琴,是谢佩韦给他买的,价值三千多万,音色非常好,奕和喜欢得不行。这会儿奕和正靠在钢琴上,翻着自己手写的乐谱。
错怪了奕和。把人吓得那么惨,还关了两天。谢佩韦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