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锒当然和他一起,座位上太挤了。
晚会最后放了已经毕业的学长学姐送来的祝福,第一个视讯就是在北大校门口录的。
“我们也去。”秋锒说。
“好。”
毕夏的十八岁生日过得十分有排面,就是那种典型的有钱人家小少爷过生日的排场。
酒席办在县里最好的酒店,认识的不认识的亲戚坐了二十几桌,他父母的社交圈不在这,这里只有亲戚,更大更热闹的场子在摸不着的地方。
秋锒悄悄看了一眼微博,他把手机萤幕放到毕夏眼前。
零点他的微博自动发了生日博,然后被他的父母转发,再然后是这一天时间里陆陆续续被无数父母的合作物件和好友转发。
覆盖率相当高。
夏女士当然也知道,她没有趁机操作什么,对于毕夏,她彻底放开手了。
她高中毕业没有上大学世界进了娱乐前,她一个人在陌生的圈子里打拼多年,从茫然无措到游刃有余,她太清楚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了。
后来遇到毕海城,他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功成名就又大男子主义,不允许妻子继续工作。
她原以为找到了倚靠,最后却被要求在婚姻和事业中做选择,她选择了毕夏。
但她从来不曾真正离开,在这圈子里沉浮,丛台前到幕后,她对人脉几乎是迷信的。演艺圈是这个样子,学术圈子里未必就干净,她怕毕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吃亏,东东不爱应付这些。
现在她终于妥协,不单是因为孩子长大了,更因为毕夏要走的路不是只有他自己,秋锒的父母都在那个圈子里,他们会领着他。
这个晚宴看起来有点荒诞,应邀来的亲朋好友都带了红包来,结果发现没有收礼台,都喜滋滋地收回红包吃了个心满意足,至于生日宴的主人公没有露脸这种事……被白吃一顿大餐的喜悦掩盖了。
包间里只有自家几个人,除了夏天都是成年人了,毕夏和秋锒喝的都是酒精饮料,推杯换盏间微微带了些醉意,这边没什么认干亲的习惯,秋锒喊干爹还没喊爸顺口,顺嘴就冲着毕导喊了一声爸。
整桌的人都看他了,秋锒一想爸都喊了,妈也不能落下,硬着头皮又喊了声妈。
夏女士脸色变了几个来回,最后还是应下了,她儿子也会有这么一遭。
在各方的下包间里的氛围还是不错的,夏老先生知道秋锒还认了干亲,说回去要再给一次见面礼。
毕夏的成年礼物,他去年就送了,今年没有任何表示。
毕导对儿子的校园生活有些好奇,问了秋锒许多事,最后问他们毕业要不要拍个纪念片,他亲自拍。
这都是之后的事,现在吃完饭还是要回到正轨,该工作的回去工作,该学习的继续学习。
送走了父母他们没有急着回家,秋锒问:“要去酒店吗?”
他发誓他没什么不健康的想法,十分单纯得觉得毕夏应该喜欢上次酒店那个浴缸。
秋妈收到刷卡记录眼皮一跳,立刻坐起身认真搜寻了酒店的价位表,秋爸被她这一连串的动作高的莫名其妙。
“怎么了?”
搜寻结果已经出来了,她听见妻子在推理:“上次是过去踩点的吧?”
“什么踩点?”他一头雾水。
“你儿子不当人了,这是一天都不等啊。”
秋爸:???
又是哪里学来的网路用语?
不当人的时候就是他儿子了?
秋锒对浴缸不感兴趣,他也挺喜欢被水包围的感觉的,但是浴缸再大也而不够游泳的,没意思。
“夏夏,我没拿浴袍。”
其实也不是非得穿,他就是想喊毕夏。
毕夏拿着他要的浴袍推门而入,秋锒正在洗头,一手泡沫:“放那吧。”
毕夏放下浴袍却没有立刻离开,秋锒听这动静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冲干净手上的泡沫,抹了一把眼睛,发现毕夏还在。
“我以为,你是为了喊我进来。”
秋锒愣了一下,然后笑开了,一把将人拉近怀里,淋浴器上的水打湿了毕夏刚换上的睡袍。
“我让你进来,你就进来?”
秋锒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他们站在水下接吻。
秋锒洗澡的水温并不高,温凉的水落在身上,顺着身体往下淌,淌着淌着就热了。
绵长的亲吻结束,秋锒撩开毕夏被水打湿的贴在额头上的刘海专注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又温柔:“你成年了,不是小朋友了。”
他嗓音沙哑,将人紧紧搂在怀中:“你别把我想太好,我真怕我忍不住。”
毕夏说:“秋锒,我喜欢你。”
秋锒忽然就不是很想忍了。
第144章
酒店窗帘的遮光效果很好,昨天睡得又晚,电话拨入的时候床上两个人都还闭着眼。
手机躺在床头柜上,滋滋地震动着,一边震还一边移动,要不是资料线限制了它的位移,或许能能把自己震到地上去。
毕夏睁开眼,看向床对面的电子时钟,八点。
他昨晚喝酒了。
不然他不会留在浴室。
他轻轻叹了口气,是他冲动了。
秋锒醒来时感受到身边的人还在,没有急着睁开眼,上半身探出被窝左手摸索着拿到了手机,凭感觉解锁接电话。
“喂?妈。”
他的声音带着很明显的鼻音,秋妈一听就知道他还在睡:“还没起?”
“嗯。”
“这都几点了?还睡!”
“不是,我放假睡个懒觉还罪大恶极了?”
你罪大恶极是因为睡懒觉的事吗?
秋妈翻了个白眼,还是决定不干预他儿子的私生活:“正好趁着放假,你自己去银行开户。”
王姐一直坚持说等他大学才给他办卡,现在怎么改主意了?昨天是夏夏的十八岁生日,不是他的吧?秋锒心里有些疑惑,但嘴上应得很快。
秋妈又补充一句:“今天就去。”
“行,”秋锒拔掉充电器,拿着手机回到被窝,“你那么急干什么?”
秋妈沉默了一会:“我对你干什么了不感兴趣。”
秋锒:???
讲道理,王姐让他用她的卡不就是为了知道他在干什么,现在还嫌弃起来了,他干什么了他?
他忽然意识到他昨天刷卡开房了。
身侧,温软的身躯犹在,他的手还搭在毕夏腰上,秋锒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昨晚……
他不说话,毕夏以为电话已经挂了。
“阿姨?”
静谧的空间中,一点点响动都被无限放大,毕夏的声音被清晰地收进手机话筒。
秋妈听到小夏略微沙哑的嗓音,痛心疾首,但她又怕说什么话让他尴尬,思来想去纠结半晌,干脆挂了电话。
秋锒知道了王姐的意思,觉得有点冤枉,他其实也没干什么啊。
嗯……至少没真干什么,最后那一脚刹车还是他自己踩的。
室内光线极差,手机灭屏之后和晚上也没什么两样,秋锒翻了个身抱住身侧的人:“夏夏……”
“嗯。”
秋锒发现他嗓子真的有点哑,不是错觉。
昨晚他俩从浴室里出来的浑身湿透就这么往床上躺了,还进行了某些运动,以至于喊了客房服务来换床单……但他确定昨晚夏夏没做什么费嗓子的事。
不会是着凉了吧? 思 兔 网
他伸手探了探毕夏的额头,毕夏说:“没发烧。”
“那我给你倒杯水。”
“谢谢。”
秋锒开启墙角灯,下床开了一瓶矿泉水,倒了半瓶进水壶里。电热水壶工作的声音充斥在整个卧室,秋锒靠着吧台边一边等水开,一边上下扔茶包玩。
毕夏倚在床头回想昨晚秋锒喊停的原因,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
不用等将来,秋锒现在就在想这个问题。
或许其实什么关系?夏夏又不是柔柔弱弱的男孩子,应该不至于到下午还起不来床?
昨晚大脑温度过高,不支援思考这种复杂的问题,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做、或者不做,而他因为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说法一脚踩下了刹车。
说一点都不后悔,那是假的。
水壶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水开了。
秋锒用剩下半瓶矿泉水调好了水温送到床边,毕夏半靠在床头,他难得有这样闲适的姿态,整个人都透着些慵懒。
秋锒看得入神,水杯也没有递给毕夏而是直接送到他嘴边。
秋锒坐在床上,帮毕夏调整好姿势,从后方将人半抱进怀里,用自己喝水的姿势喂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毕夏颈侧,偏后方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是他昨晚留下的。
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试过了。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遗憾又有些愉悦,忍不住想要证明些什么。
“夏夏,”他轻轻碰了碰泛红的吻痕,“会不会痛?”
毕夏摇摇头,依旧靠在秋锒怀里。
他确实很放松,就像是在他卧室的那间小小的阅读室里,靠着软软的靠枕,手上拿著书,不带目的地阅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放松甚至可以随时入睡的状态。
忽然,颈侧传来湿热的触♪感,秋锒在吻他。
毕夏身体骤然紧绷,意识到了什么之后又放松下来,倚在他怀里,秋锒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触碰,回味昨晚的滋味。
回味完了又有点稀罕男朋友这个样子,明明没有进行到底,也会是这种状态吗?
这样的夏夏……
秋锒在他鼻尖吻了一下:“那么懒?”
毕夏悠悠抬眸,看了他一眼,身体力行地告诉他什么叫连话都懒得说,秋锒轻轻笑了一下,胸腔震动,带得毕夏也染上了笑意。
他不再说话,借着微弱的灯光用目光描摹毕夏的眉眼。
他们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倚着,倚到床前的电子钟跳都下一个整点,毕夏才坐直了身体,在卡口嗓音已恢复平时的清亮:“起床。”
秋锒却拉住他,开玩笑:“刚才的夏夏,下次什么时候出来?”
全然倚靠,没有半点防备,连仿佛刻在骨子里的仪态都可以不要,让人心痒难耐。
毕夏没有回答他,秋锒也没有非要问个明白,松开手和他一起去洗漱。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不急。
元旦过后很快就是期末考,期末考是县里的统考,用老班的话说是:“被虐了一个学期了,让你们过个好年。”
这话其实是句空话,他们平时拿到的排名都是校内排名,就这个排名而言,不管是和什么兄弟学校的联考还是县里的统考,对手都没有改变,既然这样,卷子难度关系其实不大。
“怎么会?”老班笑眯眯地说:“要学会知足,至少你们考试的时候能稍微愉快一点。”
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