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没事的啦。”陶函伸手捏住他的手,说出了那句他一直在重复的话,“我在的。”
徐以青拎着他手,用鼻尖蹭了蹭才放下:“好了,快吃,一会迟到了。”
“我就应该请假……”陶函大口吸着面条,“和你一起共度今天的!”
“别给不想上班找借口。”徐以青站起来点点桌子,“牛奶喝完,上班去吧。”
……
陶老师这学期还开了门选修课,上课铃响了一阵,手指捻著书本在不紧不慢地翻着花名册。
他这学期的课依然座无虚席,虽然之前一日网红,但之后因为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和新闻,久而久之就基本被淡忘了。但毕竟人气还在这,而且是选修课,无论是否本专业的都可以来选,于是立刻跃居成了F大最火最难选的课。
所以,第一堂课,还是点个名吧。他都差点下意识要喊于梓连的名字了,一下想起来于梓连早就不坐在第一排了。
这种感觉不是糟糕也不是难过,非要找个确切词,大概就是怅然若失吧。
“我的课堂很随意,只有几个要求,人来听,不迟到,不许说话。”陶函手掌压了压本册,压出了一道折痕才抬头,“现在开始抽点,不许代点,否则我给你轰出去。”
接连点了几个名字都在,陶函食指划过,落在了一个尹姓的人上。
这姓其实不常见,但今时今日,看见这姓就头疼,想起英石美娱乐那位相当让人烦闷的老板和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经历,于是陶函把身上所有的气都撒在这位尹姓同学身上了。
“尹文,在不在?”陶函问。
下面无人回答………
陶函又喊了一次,确认没人理之后,说:“董扬?”
“到。”中排一个高个子举了手。
“你和他一个班的吧,回去告诉你同学,他两次不来我直接让他挂了。”陶函说,“没为什么,选修管理第一节 课就不来那选什么选啊。”
“好的。”高个子说,“我会传达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戳了在座的什么笑点,周围立刻哄笑起来。
“安静。”陶函拍拍桌子,把本册一扔,“行了不点了,上课。”
陶函一连上到了下午,本来要去吃口饭的,被系里老师叫住谈话耽误了一会。于是错过了吃饭时间,连线着继续上了接下去的课,可见还想出去小卖铺买点东西充饥,却又被同学叫住问问题。即便早上吃了那么一大碗顶饱的男朋友爱心面,撑到此时此刻他真的有点顶不住了。
眼看着离上课还有两分钟,陶函又没办法出门去买吃的,饿得都有点眼冒金星只能喝水度日,安慰自己只有一节课了只有一节课了讲完算数,就看见个小胖子叼着根烤肠进了教室。
油滋滋的烤肠和着香味进来,陶老师眼睛都看直了。
“课堂里,不要吃东西。”陶函强行把口水咽下去,指着小胖子道,“乖,吃完再进来。”
“好的陶老师!”小胖子赶忙鞠躬道歉,默默回去。
艹,真的要饿死了。
陶函看最后一分钟,真的没机会出去吃东西了,认命地折好书本上课。手机震动了一下,恰好是徐以青的讯息。
徐以青:
——晚饭回来吃吧,想吃什么?
陶函想都不想回复:
——烤肠。
作者有话要说:给陶老师吃一口吧,惨。
第63章
徐以青倒了杯水刚喝了一口,看见陶函回复的话,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咳咳咳……”徐以青咳嗽着,赶紧抽出餐巾纸去擦满桌子的水,边擦边又去看这条微信的内容。
……陶函并不怎么喜欢吃这类油腻腻的东西,烤肠也不是什么菜,和陶函平时回复的语气也真是不相同,于是导致徐以青第一反应出现了某些非常、非常暧昧和少儿不宜的画面。他一边摇头试图把这些东西从脑中甩出去,一边奇怪陶函怎么忽然这么奔放……
徐以青纠结并仔细回忆了一下,在手机上想打字,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思想不健康想歪了什么,陶函的微信先来了:
——先上课了。
——啊啊啊啊想死你了哥哥。
徐天王脑中轰了一声,深深意识到真不是自己想多了,这就是调情和暗示吧……
他觉得自己活了三十来年,从来没有在这一刻这么坐立不安的脸红。隐隐约约还有种被自己弟弟调♪戏了的感觉……
还吃什么晚饭啊……徐以青想,这谁顶得住啊,要不去找他吧?
……
此刻在课堂上饿得凭本能在讲课的陶老师,浑然不知自己的男朋友在家经历了什么九曲十八弯的纠结。
终于经历了漫长的一堂课,陶函合上书:“行了,下课。布置的作业都给我做好,周一随堂抽查。”
学生们站起来整理桌子和书本,陶函先他们一步捧著书出了门。
一边祈祷着千万别再有人喊住他,喊住他他只能大开杀戒了,见一个打一个见一对打一双,谁都不能阻止他现在去弄根烤肠来吃……他真的忍不到家里吃饭了。
陶函去教室办公室拿了外套和包,和里面的老师打了个招呼先走了,裹着寒风进了小卖铺,一进去就看见在烤机上的油光滋亮的烤肠,刚想说话,忽然看见那位秃顶经济学老师在买东西。
陶函吓一跳,他最怕看见这人。系里大多数人都讨厌这老头不是没有道理,他特别仇富,之前陶函递交退宿申请,就被他叨叨了半小时什么为人师表都不能忍受清苦,住两天宿舍怎么了。没事就在背后说陶函不学无术靠走后门进来的富二代小开。
结果对方先看见他:“哎哟陶老师?”
陶函点着玻璃柜的手指缩了一下:“啊……王老师好。”
“陶老师还喜欢吃烤肠啊?”王老师耸了下肩膀,“这东西肉不好的,两块钱一根什么好肉啊,陶老师肯定不要吃的咯。”
陶函舔舔嘴唇,心里已经把这位搓扁揉圆,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收回手:“怎么会……”
“别吃别吃啊。”王老师指指周围,“学生都看着呢,一老师叼着个香肠,你好意思伐?”
陶函心想我他妈要饿死了!我当然好意思!!!
“好了好了,我走了。”王老师对他挥挥手。
“王老师再见。”陶函笑眯眯地送走他,双眼放光地又转向那烤肠,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
“我他妈……”陶函忍不住低低骂出声,“我看哪个傻……哥哥?”
陶函看见名字马上接了电话,高兴道:“哥哥!”
“你在哪里……”徐以青问。
“哦,我刚下课,马上回来。”陶函说。
“我在校门外面那个停车场,你等会出来找我吧。”
“?”陶函愣了一下,声音差点破音,“你怎么来了?”
“……”徐以青顿了顿,顿出了结巴,“你不是想、想我么……”
“嗯嗯嗯。”陶函忙应道,“等我。”
……
徐以青挂了电话,靠着椅背吐了口气。
他把口罩往上拉扯了一些,戴着细黑框眼镜,他有些不耐地用手打着方向盘,似乎觉得这时间格外漫长。
他手肘靠着车窗扶着头,忽然想到,陶函这个人外表斯斯文文一表人材,对学生该幽默时幽默,该严厉时也无比严厉,只有在自己面前会撒娇,那这次……这次这么猝不及防地一波暗示,好像又像是有些什么事情。↑思↑兔↑在↑线↑阅↑读↑
是不是真的对他在那些事情上过于冷淡了,想到这里,徐以青的愧疚又来了。这事儿还真不是准时吃药能解决的……
刚把头靠在手肘上,副驾驶的车门就打开了。
陶函缩着进了车子,关上车门,刚转身想喊徐以青,徐以青已经倾身过来,两人身体靠着,徐以青手的手扶着后面的门,把陶函挤在那狭小的臂弯之间。
“哥?”陶函吓一跳,“你怎么……唔唔唔……”
徐以青扯下口罩,直接侧头顶开他的嘴,亲得相当凶猛,导致率先受不了的是陶函,在狭小的车里仰头喘了两口两口气,被徐以青又捏着下巴,侧头亲了上去。
陶函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后背靠着车门胸口起伏。等徐以青第二次松开嘴,喘了口气:“……哥哥,好好好停停停……你怎么了?”
“我……”徐以青一时间也没搞清自己怎么了,斜又眼看了眼窗外。他们把车停着正对墙体,没有人能看见里面在发生什么。
陶函已然感觉到了对方身体的变化,有些意外也有些开心,忍不住伸手揽他的腰,笑道:“哥哥今天怎么回事啊,这么主动?”
“是你主动好不好……”徐以青侧头亲亲他的耳朵,亲得陶函一缩,“你看看你都说的什么话?”
“……我说什么了?”陶函莫名其妙。
“……”徐以青叹了口气,自己先脸红起来,“你别逗我了,你自己说的不知道么……”
陶函不知道为什么,在微弱的路灯下只能看见徐以青隐约的轮廓,他能感觉到对方那忍耐到了顶点下的汹涌,他曾对他强大的温柔又这样扑面而来。
“哥哥。”陶函用气声说,“我觉得……你还没准备好。”
“……”徐以青愣了愣。
“我可以等,别勉强自己。”陶函抬手抚了抚他的后背,“你刚刚亲我的时候一直在抖,也没有一直闭着眼。”
“……”徐以青低声询问,“你怎么知道。”
“睫毛。”陶函说着还抬手去捻了捻他的眼睛,“虽然你这么主动,我还挺喜欢的……”
“那烤肠……”徐以青在黑暗里红着脸,非常艰难地说出了那句话,“还吃、吃不吃了……?”
……
陶函终于知道这一晚上莫名其妙的折腾是为什么了。
两个人误会的解开非常简单,就是陶函的肚子在黑暗中一声曲折婉转的“咕咕”声。
之后,两人匆忙收拾了一下衣服,一个开车,一个对着窗,一路上再也没说过话,任尴尬蔓延……
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为自己会错意在黑暗里面红耳赤不知所措,害羞得谁也不敢吱声。回家路程不长,到了之后陶函先进了屋子,这股子尴尬还没消散,他站定了之后连灯都忘记开。
徐以青把灯开开来,也不敢看陶函。
“……你不是饿了么。”徐以青说,“我做了饭,我去热热。”
“哦……哦哦。”陶函点点头。
他们分开之后,陶函坐到沙发上就在奇怪自己在害羞点什么。他们是男人!情侣!十年情侣!说点荤话怎怎怎怎么了……!况且还是徐以青会错意……但他真的主动得让陶函非常受用。
真是奇怪……以前又不是……又不是没那啥过。
年纪越大脸皮越薄这点原来是真的……
徐以青做了锅汤,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