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甜甜的, 好像可乐啊,就是第二杯有点辣……”
他说着说着就更加委屈了起来,甚至染上了一点哭腔:“又苦又辣,我舌头都是麻的。”
严辛光被他软绵绵的声音泡的浑身的怒意也稍微软化了下来,再什么指责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刚刚随手抓起一只高脚酒杯就砸了叶旗,碎掉的玻璃渣把他的小臂划开一个血口子,此刻一阵一阵的疼着,血丝顺着他的胳膊流下来, 一点点流到了他臂弯上吴竞的裤腿上。
严辛光低声道:“那你也不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他没法忘记自己按着吴珮说的查了他踪迹后找到这一片儿来,一个酒吧一个酒吧的找,直到有人都跑到一家gay吧里面看热闹说有两个中学生打起来了的时候,自己心里那股愤怒与心慌。
这么想着,他便又想把背上这个人狠狠的骂一顿了,最好能用什么法子让他永远记住。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到的时候,他心里便稍微愣了一下。顿了一会儿,严辛光把吴竞往上掂了一下,大约是还带着气,用的劲儿有点大。
吴竞喝了酒,又跟人打了一架,这会儿身上哪儿哪儿都疼,严辛光胳膊还硬邦邦的,咯的他生疼,顿时被掂的“嗷”了一声。
吴竞恨恨的盯着揹着自己的这个人的脑袋,还有一点儿昏沉的脑子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出来喝酒的,很快就想起了这个人的可恶来。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吴竞嗷呜一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将人咬的闷哼一声。
严辛光咬着牙道:“松口。”
吴竞不松。
严辛光就这么被他一边咬着,一边揹着他往前走。
直到估摸着他肩膀都被咬出一道深深的牙印儿了,吴竞才松了口。
严辛光听到了一声特别特别委屈、仿佛最喜欢的东西被抢走了的小孩子一般的声音在他背上响起:“严辛光,你这个王八蛋,你骗我。”
严辛光心脏狠狠的一缩。
吴竞小声的抽泣起来,语无伦次的大着舌头在他背上边哭边骂,眼泪鼻涕全蹭到他衣服上,严辛光的衣服已经不能看了。
“你骗我,把我当傻子耍,你明明,明明就知道我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话题转的生硬,可两人都明白指的是什么。
严辛光张了张口,可小醉鬼好像根本不想听他的回答,只是发疯一般的在他背上一边扑腾一边撕咬,差点都栽下去,他只能紧紧的把他背的更紧了点儿。
天色已暗,C市的街头热闹非凡,彩色的霓虹灯将整个城市映的光怪陆离,过往的路人皆都惊惧的看着这两个行为诡异的少年。
严辛光揹着他走到这里,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下去处。
这幅样子,肯定是不能回家了,别说吴竞家回不去,就他自己在C市那栋别墅,现在也还住着季冉。
两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吴竞还满身酒气,要被发现了铁定是个麻烦。
严辛光站在路边,拦了个出租,让他把他送到最近的一家酒店。
他到了之后,便报了个名字。大堂经理给了他一个高阶套间的房卡,一边还好奇的看了看他背上的人。
吴竞早醉的昏过去了,被带到房间里的时候,还在严辛光背上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进了房,严辛光先把他抱到浴室里,把热水放满了整个浴缸,紧接着便对着缠在他身上还搂着他腰的吴竞发愁。
他这个样子,不可能指望他自己洗澡了。
可是要让他去脱吴竞衣服,他又觉得有点下不去手。
严辛光长到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样让人为难的场景。
浴缸里的水满的快要溢位来了,他咬着牙伸手去脱吴竞的衣服,手有那么一点点颤唞。
吴竞的面板很白,但不是那种病态的白,因为酒意和浴室里的热气,蒸出了满身的粉。
严辛光尽量面无表情的快速将他衣服全脱了,再把他弄进浴缸里泡着,自己则火速去洗手台,开启龙头,扑了点冷水,给自己洗了把脸。
等他把两个人都收拾干净之后,他用一张大浴巾将人一裹,放到了床上,紧接着便看到了吴竞震动的手机。
上面闪烁的名字是周舒芸。
严辛光看了一眼睡的跟猪一样的吴竞,深吸一口气,镇定的接起了电话。
“周阿姨。”
“嗯,是我。”
“我和他在餐厅吃饭,他去洗手了。”
“好,没问题,我会跟他说的。”
“噢对了,阿姨,今晚吴竞就不回家了,这儿离郊区太远,我带他……回我家住。”
“不麻烦的。”
刚结束通话电话,严辛光便感觉到小臂上一阵刺痛,这才想起两人都还负了伤。
吴竞还好,主要是腹部有点淤青,而他就有点严重了,不仅脸上身上多处青紫,胳膊上还有一道血口子。
严辛光叹了口气,把人摆正,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衣服看了一下他肚子上的淤痕,估摸着明天也好不了。
他想了想,按下酒店内线,让人帮忙送医药箱和干净的衣服过来。说完之后,他按掉了电话。
吴竞有点迷迷糊糊的伸手一巴掌拍在他肚子上,无意识的,大概是被他刚刚的说话声吵到了。
使了坏的家伙翻了个身,继续睡的香甜,月光洒在他微微鼓起的脸蛋上,如玉一般光滑。
严辛光神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心想,睡着了这么乖巧的样子,可一点儿不像刚刚那只发疯咬人的猫。
第八十五章
*
那鸡尾酒里不知道掺了什么, 总之吴竞这一波足足睡了第二天下午才起来。
期间严辛光有试图叫醒他, 可被他一口咬住指头哼哼唧唧的不肯醒。
吴竞把他手指头当奶嘴咬着, 吸的油光水滑,严辛光千拔万拔好不容易才拔.出来, 试了试他额头, 没觉出发烧,想了想, 给他盖上被子出去了。
他去了一趟昨晚那家酒吧, 刚一进去, 一屋子的人就齐齐转过身来看他。
说是一屋子, 其实也没多少人,基本上都是这个酒吧的工作人员。
隔了一天,那猛男老板早换了个其他颜色的背心, 看他进来,脸色一僵, 顿时就不好看了。
他没有办法忘记这个看起来英俊严肃的年轻男孩, 是如何将另一个人骑在身下,野兽一样把人打得满脸是血的样子。
那场面,他一想起来都感觉心悸。
你说这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虎呢。
不过,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骚0老板,那情景除了让他感到害怕,还让他感到兴奋,更多的则是愤怒——你他妈砸了我的场子, 说跑就跑了,如今又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不讹一把当我是傻逼?
他扫了一眼男生虽然稍显稚嫩,但已颇具规模的宽肩,裤子下面一截修长矫健的小腿,心想这样的货色在他们圈子里是最顶级的那一类。
能在寸土寸金的C市中心开上酒吧的,家里都有点儿背景,再不济后面也有人。这老板就是属于后面有人的那一类。
于是,他眼波流转几下,就嘿嘿笑着上去了。
“哟,帅哥,怎么又来了,是不是昨天没玩尽兴啊?”
严辛光冷冷的看着他,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下流的在他身上游移,不由得厌恶的皱了皱眉。
但他表情一向很浅,因此这神色也只是一闪而过。
他淡淡开口道:“你没看尽兴?现在可以再试试。”
这话说的已经很不客气,猛男顿时收起了一脸□□像,撇了撇嘴,道:“帅哥,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他翘起兰花指指了指缺掉一张的桌子,以及旁边那个碎掉的大花瓶,“这个,还有那个,知道这些多少钱吗?哥哥不跟你计较这么多,但你态度也放好一点吧。”
严辛光扫了一眼缺失的那些东西,抬腿上前。
“请给我一支笔。”
猛男愣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但说话却莫名有一股气势,仿佛天生自带的,让人忍不住照他的话去做。
严辛光接过笔,在纸上刷刷写了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递给猛男。
猛男看了一眼那行字,脸色就有点变了。
严辛光很有礼貌的说:“我还是个学生,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金。昨天弄坏的东西,你去找这个人吧,但是麻烦你不要跟他说我打架。”
男孩子的眼睛跟玻璃珠似的,好看清澈的出奇,他微微颔首看着老板,明明是很得体很诚恳的话,被他说得寒意骤生。
猛男:“……”
吴竞醒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严辛光提着一袋吃的开启门进来。
他揉了揉糊满眼屎的眼睛,目光从严辛光身上这件并不是他风格的运动服,再移到自己歪歪斜斜露出大半个胸的浴袍,最后落到乱七八糟、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的床上。
这床上凌乱的摆着他昨天穿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让整个场景,看起来十分的诡异并令人多想
吴竞脸都绿了:“你?他妈?”
严辛光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睛,几步上前,把压在吴竞腿下的一件衬衫使劲拉出来,然后在他震惊的眼神里叠成了一个规则的方块。
“你又踢乱了。”
吴竞像一只被掐住脖子了的鸭,瞪了他好一会儿,指指他又指指自己,脑子里面纷乱一片。
由于他喝完酒之后并不会断片,所以昨天一整天到这个时候所有的记忆画面全部涌入了脑海里,先是想起自己遇到了史鸿才,又在一个满是骚.鸡的的酒吧里跟一个平头喝酒,最后好像就是打架了。
可谁能告诉他,这一觉醒来宛如事后的场景是怎么回事??这剧情不对吧??
都怪姚滨这个小流氓,自从他和严辛光确定关系之后,就一直给耳朵旁边脏兮兮的瞎哔哔,他现在整个人已经不干净了!
吴竞青着脸憋了半晌,憋出三个字:“几点了?”
严辛光把他腿下屁股下乱七八糟的衣服全抽出来整理好了,然后坐到了他床边。
“下午四点了。”
还没等吴竞开口,他便伸手摸了摸吴竞的脑袋,温和的道:“吴竞,我们谈谈。”
吴竞缩回脑袋,又把手和jio全部缩回被子里,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大蝉蛹,只剩一个抗拒道:“我不谈。”
严辛光:“……”
严辛光和颜悦色的说:“我不骂你。”
吴竞“咻”的一下从被子里蹿出来了,脸气的通红:“你不骂我??我还没骂你呢!我就知道你要跟我算账,好啊,那就算吧,新账旧账一起算啊!”
他刚嚷嚷完,就对上了严辛光沉静如水的眼睛。
当他明白自己是被用激将法骗出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