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你说的无头女人手腕上是不是系着个红线?”苏黎民道。
“无头女人?什么无头女人?”李琴惊讶道。
“你不是说你在冷冻室里看到一个无头女人,因为害怕才大叫着想要逃离那里的吗?”苏黎民道。
“可是我并没有看到那个无头女人,如果看见,早就吓得昏死过去。”李青道。
“那你叫什么?”苏黎民道。
“我看到有团黑影从302号冷冻柜里飘出来,朝着我的方向飞了过来。所以我才.....”李青面色惨白道。
“苏哥,你到底怎么了?”顾锋担忧道。
“没事,顾锋现在几点了?”苏黎民道。
“13:15分。”顾锋看了看手表道。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苏黎民铁青着一张脸,扫了一眼周振,被顾锋搀扶着站了起来。
“怎么会麻烦?黎民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周振道。
苏黎民摇了摇头道:
“不了,我现在有点事,晚上回来找你。”
苏黎民话音刚落,就拉着顾锋的手离开了法医室。
出了法医室,就听见雨水哗哗的声音。冷风嗖嗖的吹着,果然如同周振所说的那样,云海的天气说变就变,室外温度最起码骤降了十几度!
因为下大雨,公安局没什么人出来。他们两个没有带雨伞,只好冒雨跑了出去。顾锋心中存有疑惑,他不明白苏哥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眸子中带有淡淡的杀意。
苏黎民冒着大雨,在警局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两人上了车,司机问他们去哪。苏黎民想也没想回答道:
“云锦花苑。”
“苏哥,为什么不带着周振一起。”顾锋傻乎乎的道。
“不知道。”苏黎民回答的干脆,听得顾锋一愣一愣的。
“你在怀疑他?还是怀疑那名女法医?”顾锋道。
“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的中招,你觉得是谁?”苏黎民反问道。
顾锋嘴角抽搐,他要知道就不会问苏黎民了。
“周振?”苏黎民犹豫了片刻道。
“不是他。”苏黎民冷冷道。
“女法医?”顾锋肯定道。
苏黎民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接触孙彦的尸体只有她,我们一来孙彦的魂魄开始变得异常暴躁,让魂魄暴躁的方法有很多准,你当初在玻璃后面就没注意到她使了什么小动作吗?”苏黎民道。
顾锋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道:
“在解剖室化妆,算小动作吗?”
“化妆?”苏黎民疑惑道。
“是的,我看她用粉饼一直在拍自己的脖子。我当时还在想,她为什么要那么做。”顾锋靠在椅背上,沉思道。
“小伙子,前面就是云锦花苑了。”坐在驾驶座上的计程车司机道。
两人停止了交流,相互对视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计程车又开了一段时间,停在了云锦花苑的门口。
“司机师傅,多少钱?”顾锋道。
“一共8块钱。”计程车司机道。
顾锋给了他一张十块钱的纸币,然后快速下了车,对着司机师傅摆摆手道:
“不用找了。”
计程车司机也是个爽快人,将车子掉了一个头道:
“谢了,看你们不是本地人,给你们提个醒。这云锦花苑邪性的很,不少住户都搬出了这里。”
“邪性?”顾锋道。
“是的,那小区连续死了6个人,听说最近死的那个是从楼上跳下来摔死的。”计程车司机说完以后,扬长而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 〔 云海篇 十 〕
“是的,那小区连续死了6个人,听说最近死的那个,是从楼上跳下去摔死的。”计程车司机说完以后,扬长而去。
苏黎民点了一根烟,吐出了一团雾气,冷冷的看向了云锦花苑。顾锋站在他的身边,一时间有些看不懂苏黎民究竟想要做什么。
昨晚苏黎民尿检的试纸显示为阴性,这就说明那杯酒没有加入微量毒品。
但是顾锋的心怎么也没放下来,在他看来还是去医院做个血检比较稳妥。然而苏黎民却以查案为由,拒绝去医院做血检。
“顾锋,从我这个角度看云锦花苑,你觉得它像什么?”苏黎民将嘴里叼着的香烟夹在指缝,对着顾锋招招手道。
顾锋走到了苏黎民的位置,朝着云锦花苑的方向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云锦花苑正对在十字路路口,他的正前方就是外环高架。也就是说红绿灯过后,直行便能开到云锦花苑的门口。云锦花苑左右两边都是新开发的楼盘,这就导致空气质量非常差,整条马路都处于拥堵的状态。
云锦花苑的大门是弓形结构,共三个门洞,分别对应三个八卦方位。
“路冲?”顾锋有些不确定道。
“你说的没错,就是路冲,而且是直插死穴的路冲。这些房地产开发商可真会挑地方,选了一个 ‘ 风水极佳 ’的好位置。”苏黎民讽刺道。
华夏有句古话叫作‘ 房前屋后大路冲,家中必定损老翁 ’。
当房子的背面或前面,冲着道路或河川的正前方时,就是路冲。
路冲的房子一般不聚气,而且极其凶险。败财算轻的,最严重的的还是招阴。住在这里的住户,八字稍微软一点的人,都有可能遭遇不测。
“你不觉得这个房子建造的很像一块墓碑吗?你再看小区的入口处,像不像墓园入口的拱门?”苏黎民将烟头掐灭道。
被他这么一说,顾锋越看这些住房,越觉得像是竖立在墓园的墓碑。
他心道,住在这座小区的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选什么房子不好,非要选个路冲的房子。
“苏哥,风水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但是路冲我知道。你是不是怀疑孙彦的死,可能和路冲有关?”顾锋道。
苏黎民摇了摇头道:
“等会去见孙彦的母亲,你找机会观察下孙彦家中有没有香烛纸钱。”
“找香烛纸钱做什么?孙彦刚死不久,家里有这些东西很正常。”顾锋不解道。
“谁说纸钱一定要烧给孙彦了,待会见机行事。”苏黎民道。
“好。”顾锋点点头道。
他们两个刚一踏进小区,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你们找谁?”
苏黎民没有多说废话,直接拿出证件道:
“查案。”
保安一看来了两个警察,态度180度的大转变,然后尴尬的笑着道:
“是查A单元801的住户吗?”
“是的。”顾锋道。
“我听说那人不是跳楼死的吗?案子有新进展了?”保安道。
“抱歉,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吗?”苏黎民道。
保安憨厚一笑,立刻让出了走道。
A单元很容易找,因为它就在进入小区的右手边。那个年代没有电梯房,孙彦住的又是八楼,两人没别的选择,只好硬着他头皮爬楼梯。等爬到八楼的时候,苏黎民不知怎么的,额头冒出了许多冷汗。
“咚咚咚——”顾锋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
“你好,请问这里是孙彦的家吗?”顾锋道。
老太太开启门,漏了个缝隙道:
“是的,请问你们是?”▲思▲兔▲文▲档▲共▲享▲与▲线▲上▲阅▲读▲
“你好,清水市公安局缉毒队的,耽误你一点时间,我们想问你一些事。”苏黎民拿出证件道。
顾锋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本证件十分眼熟,当苏黎民开启证件后,只见上面写着他姐夫的名字!这是聂旭以前的工作证件,苏黎民从哪搞来的?
“我儿子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问的。”老太太躲在门后面,阴森森的道。
“就是因为死了,才过来询问你,能让我们进去吗?”苏黎民道。
老太太面色蜡黄,缓缓地的开启门道:
“进来吧。”
推门一看,一股刺鼻的怪味迎面飘来。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眼前的老太太十分古怪。屋内的窗帘是拉着的,老太太佝偻着腰道:
“家里没有拖鞋,你们穿鞋进来吧。”
“老人家,屋子里那么暗,你为什么不拉开窗帘?”顾锋道。
“老婆子眼睛不好,光线太强受不了。”老太太道。
苏黎民将手指捏在鼻子上,四处寻找这怪味的来源。他顺着气味来到了厨房,厨房落了一层浮灰,水池里蠕动着大大小小的白色蛆虫。苏黎民用余光扫了一眼站在客厅的老太太,然后伸手快速的打开了冰箱。
怪味明显是从冰箱里飘出来的,然而苏黎民开启的冷藏室的瞬间就傻了眼。
冰箱没有插电,冷藏室里放着一盘生霉的饺子。饺子的四周爬着蟑螂的幼崽,看上去即诡异又恶心。
“老人家,你这盘饺子都生虫子了,为什么还不得倒掉?”
“你说啥,老婆子耳朵背,听不清。”老太太道。
顾锋就站在老太太的身边,他又把苏黎民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她。老太太突然咧嘴一笑,阴森森道:
“那是给媳妇准备的饺子,媳妇回娘家了,饺子不吃可惜了。奇怪,为什么放在冰箱里,还会生虫子?”
“老人家,你家的冰箱没插电。”苏黎民道。
“哦,原来没插电,我说这屋子怎么有一股怪味。”老太太撇撇嘴道。
顾锋离得近,很快就注意到老太太的脖子上有一条淡淡的红线。
苏黎民分析着老太太话语里的意思,媳妇,回娘家?孙彦结婚了?
那他在法医室看到的幻觉又是什么?女朋友,姐姐,孙彤?
“老人家,孙彤去哪了?”
“孙彤?我的小孙女孙彤去哪了?”老太太迷茫的看着四周,然后眼神突然变得狠厉,瞪着顾锋又道:
“说!是不是那个女人带走了我的孙女!”
“哪个女人?”顾锋向后退了一步道。
“大凤!是她!是她带走了我的孙女!”老太太不知哪来的力气,一脚踹飞了挡在她面前的椅子。
“顾锋,小心!”苏黎民大喊道。
顾锋反应迅速,朝着苏黎民的方向跑了过来。苏黎民带的黄符不多,他万万没有想到,孙彦的母亲早已死了多日,眼看已经成了阴魂。
“大凤,你个勾男人的贱人,气走了我的好媳妇,现在又要来害死我吗?”
老太太指甲突然暴涨,朝着他们的方向扑了过来。速度之快,他们避无可避,只好踩着沙发跳到了茶几上。
“大凤已经死了!”苏黎民从口袋里拉出一条细长的银线,然后将银线的另外一头系在手腕上道。
“死了?”老太太歪着脑袋不解道。
她这歪脑袋的动作,很快让苏黎民发现了端倪。只见她脑袋与脖颈连线的地方裂开了一个口子,苏黎民心道不好,手腕一甩,银线缠在了老太太的脖子上。
他稍一用力,老太太的脖子就那么360度的滚落了下来。顾锋吓了一跳,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苏哥失手杀人了!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观点,因为老太太的脖颈一滴血水也没有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