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崇拜自己。
我可真是个万人迷。
容真真心情大好,一路板着脸内心荡漾的晃到了落星阁。
落星阁在盟主府的东南角,说是“阁楼”,其实就是一个独居别院,里头的空地被人栽满了各种药草灵芝,一走进去就能闻到好闻的药草味。
容真真走近院子后就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正背对着自己摆弄着簸箕上晒着的虫草,他加重脚步特意知会那人自己的到来,“小云。”
陆观云转过身来,阳光恰好洒在他那张如上好的冠玉一样白净的脸上,常年跟药草为伴不喜出门让他的面板呈现出一种病弱的苍白,长得虽然俊美秀致,却少了一丝常人的活气,即便是阳光下看他也带着一身的冰雪气息,远看不食人间烟火生人勿近。
要是别人见了陆观云,多半会自惭形秽心生退意,被他眼里的冰冷吓得后退几步不敢往前,但容真真太了解陆观云了,他二人有超过十年的友谊,自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的人吧看着是个小龙女,其实内心里就是个傻白甜天然呆。
“真真。”陆观云也不似其他人那样称呼他为盟主,微微的点头做打招呼后又回头整理自己的那堆宝贝药材。
容真真走上前去看他自己一个人忙活,四下里找了一圈后问:“我不是给你找个了帮忙的小药童吗?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
陆观云把簸箕放到架子上摆好,然后才回答道:“我让他回家探亲去了。”
容真真“啧”了一声,大剌剌的躺到院中的摇椅上,从身边的花坛里随手拽了根青草把玩,“你就是太心软了,我给那小童开得薪水可不低,你三天两天让他回家探亲,自己累死累活,你说你图啥。”
陆观云没有回他的话,他开在想着自己昨天新配的方子到底有没有漏洞,一转眼就看到容真真手里的青草,当场就呆滞在原地。
几秒钟后——
“我错了!我错了小云!”容真真被陆观云拿着银针满地追着跑,一边逃窜一边还不住地道歉:“都怪我手欠!我不知道那是你栽培的灵芝!”
“我错了!你——嗷嗷嗷嗷!”
半个时辰后,容真真火速从落星阁窜出来,头都不敢回一下。
陆观云这人平时冷冷淡淡对谁都不上心,但谁要是动他的宝贝药材,他会原地化身成修罗阎王追杀你几十里地,容真真以前就吃过亏,却死活也学不会手不犯贱,都被收拾了好多次了。
他龇牙咧嘴的把自己手上的银针拔出来,陆观云武艺不精湛,但医术是一等一的好,整个江湖找不出比他更厉害的大夫,还被人尊称一句“神医”。
“活该。”容雄飞倚在路边的树下,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家大哥,见怪不怪的说:“陆哥哥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也就对你这么凶,你自己心里就没点数吗?”
容真真整理好自己的衣着,故作淡定的说:“比不上某些人,天天去人家面前搔首弄姿,人家也没把你当个女人看。”
被人说中了心思,容雄飞有些气恼:“要你管!”
容真真哼了一声,“要我说,你多少也算个女人,没事干也能学学人家怎么打扮打扮,别成天出去惹是生非,我听说你最近又看上哪个楼里的小少年了?”
“我就是去喝花酒而已,最爱的当然还是陆哥哥!”容雄飞抱胸不屑的说,她那张娃娃脸上露出与她灵秀外表不符的表情,“那些都是逢场作戏,我就是给他们打赏些银钱买头花罢了,可没跟他们动手动脚。”
容真真头疼的扶额,“那南风馆里头都是些男人才去的,你一个女人天天往里跑像个什么话,这就算了,你还跟别的男人为了抢男人大打出手,把人打断了肋骨抬回去,人家家里人找上门来要我给个说法,你说你这风流成性的也叫女人?”
“男人去得,我去不得吗?”容雄飞不屑的反驳,“这满天下也没这规矩吧?”
他们家一定是男女生错了,容雄飞这厮骨子里就是个糙汉。
容真真一点也不检讨自己,皱眉说:“那你以后难道就不打算嫁人了?你这样我看谁敢娶你。”
“不牢你操心。”容雄飞反唇相讥,“嫁不出去,我难道不会娶一个进来?你不也整天脑子里都在想男人吗?有比我好在哪里?”
容真真轻哼一声,刚要说什么,就听陵游从不远处走了过来,面色凝重的抱拳行礼说道:“盟主,请您速去大堂,八星派的掌门派人过来了,说有要事相商。”
容真真忙敛了自己脸上的神情,立刻走过去道:“那我们即刻就去吧。”
千万别又是上次那回一样,上演小妾带球跑的狗血剧情了,他还记得当时自己吃了一嘴的狗粮,那味儿不大好。
第5章
“盟主!!!!”
容真真刚一走到大堂,还没来得坐下说话,就听八星派的掌门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仿佛盟主已经死了一样。
“邱掌门,在下听得到。”容真真落座后,一脸从容的安抚已经上了年纪的老头,“你先别急,慢慢说。”
八星派只是个很小的门派,人数虽然不少,但在江湖中一直像个隐形人一样,存在感极低,门派自打成立以来就没出过一个能排进江湖高手榜前二十的徒弟,最厉害的也得在一百名之后。
但他们能立足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有钱,这个帮派与其说是武林门派,不如说是商户来的恰当,习武只是他们的兼职。
邱掌门五十出头了,一头长发早已花白斑驳,虽穿着打扮仍然华丽,但却难掩老态。他见了容真真后就很激动,“盟主,我、我那爱妾又跟人私奔了……求盟主帮忙广发英雄帖帮忙寻人……”
容真真在心里没忍住又吐槽起来。
邱掌门真是应了那句“老来俏”的话,年轻时候也风流糊涂过,被他始乱终弃的女人可以排队绕城中河转一圈,没想到老来突然就爱上了一个花楼的歌姬,非要赎身带回家,爱之如命,珍宝一样捧着护着,谁知那小妾心有所属,三天两头就跟情郎私奔,上次还是容真真帮忙把人找回来的,这才过去两个月,又跑了。
“盟主……”邱掌门一把年纪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声泪俱下的说:“盈盈是老夫的半条命啊!没了她,我可怎么活呀!”
容真真忍住把他丢出去的冲动,扬维持着一个完美的职业笑容说:“在下上次把她带回来的时候依稀记得,盈盈姑娘是身怀六甲?如今算算日子也不过才八个月,这么大的肚子也能跑?”
“都是老夫的错……”邱掌门哭得更伤心了,陵游给他递了一块帕子,他接过来狠狠地擦擦眼泪说:“我近日才发现,她那腹中孩儿原不是我的。”
你可真他娘的惨绝人寰。
容真真同情的看着老头,半晌才说:“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求她把这胎落了,日后再给老夫生一个也是一样的。”邱掌门哭着说,“谁知她就想不开,说老夫不是真心对她,连夜就跑了!连一文钱都没带!她出门在外可怎么活呀!”
容真真:“……”
邱掌门又哭了一会儿,哽咽着继续道:“都是我的错!我既然真心待她,又何必在意她那腹中的孩儿究竟是谁的,都是我心怀偏见,是我的错!”
容真真:“……”
陵游:“……”
“盟主!盟主我求您了!帮我把盈盈找出来,她在家的时候每日都要吃燕窝银耳鲍鱼汤,出门在外她一个弱女子可怎么办呀!”
容真真算是见识到这世上什么叫“物种多样性”,邱掌门得算人类史上第一朵奇葩,非常值得被科学家拿去研究研究,看看脑子里是怎么进的水。
但他还是得装得大度,转头对同样被震惊了的陵游说:“阿陵,你去发了一个英雄帖吧,大家一起帮着找,总比邱掌门一人找要快些。”↘本↘作↘品↘由↘思↘兔↘网↘提↘供↘线↘上↘阅↘读↘
陵游快速回过神来,忙回身去布置这事去了。
当然,容真真这忙也不白帮,虽然不是明文规定,但邱掌门为了表示感谢,还是抬了一箱子的东珠送给他。
“有时候,盟主也挺好的。”
容真真坐在书房里,翘着二郎腿拿着那鸽子蛋一样大的东海珍珠来回摩挲爱不释手,他仔细盘算盘算,他的私人小金库里藏了不少金银珠宝,哪天真要干累了,选出下一个倒霉鬼接任,直接就跑路不管凡事。
“盟主辛苦了。”阿阮贴心的端茶倒水,“日日都要处理这些琐事,确实操劳。”
听他这么一说,容真真难得的有点羞耻心,他轻咳一声把东珠放下,义正言辞的说:“为大家排忧解难本就是我的职责,不累。”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装着东珠的盒子盖上,贪财本质一览无遗。
阿阮眼中不易察觉的露出一丝鄙夷。
区区一盒珠子就能让这人这般贪婪,不仅好色还爱财,此人当真一点优点也无。
“对了,我昨日教你的那套拳法,你还记得吗?”容真真把东珠收好后,想起自己昨天指点阿阮拳脚的事,随口问了一句。
阿阮有些害羞的挠脸,不好意思的摇头:“我、我没有记住,白费了盟主大人一番好意。”
“没事。”容真真大方的挥手,“你快十七才开始习武,本就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学得慢也是正常的,不必心急。”
“走,我近日恰好得空,去外头重新给你再演一遍。”容真真转身随性的牵起阿阮的手往外走。
其实他真的就是随性而为,内心里没有一丝邪念,容萌萌小时候要吃糖葫芦,他就是这样牵着他的手去街上买,无意间就也这么对阿阮了。
他走在前头,被他牵着手的阿阮低着头似乎是在害羞。
想……想剁了他的脏手。
燕阮强制忍住自己的冲动,他打小就厌恶别人触碰自己,不管是教内众人还是义父,他都强烈抗拒他们的靠近,为此还失控打死过一些不知道深浅借机靠近的侍从。
容真真本就是他厌恶的人,如今看他牵着自己的手,他只觉得自己浑身仿佛都在被蝼蚁啃噬,身上微微发抖。
“你是不是有点冷?”容真真察觉到握在手心的小手冰凉一片,再回头看着抖着的阿阮,关切的问道。
阿阮借机抽出自己的手,慌忙后退了几步远离容真真,“回盟主的话,我不冷。”
“撒谎。”容真真皱眉看着唇色发紫的阿阮,误以为他在欺骗自己,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他身上,“我的衣服是今早刚换洗过的,不脏,虽说大了些,多少也可以挡挡风,你别嫌弃。”
大概是他脸上的表情太温柔,阿阮一时没有抗拒成功,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衣服已经被套在自己身上了。
“那今天就不练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小脸都冻紫了。”容真真摆摆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