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较多了,不想将太多的人命牵扯进来,只需要对付尼俄柏一个人就好,也只要给她一个在后半辈子不断悔恨的教训就好,但是他没预料的事情,远比他预料到的多得多。
伊诺克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他是一个很佛系的人,穿越前就是上课打游戏,穿越后就是混吃等死撸毛团,没什么大理想,没什么大野心,夺权不积极,战斗不积极,杀过最大的生物,也只能算是牛了。
他沉迷游戏,但是从来不会把游戏和现实弄混,他是个中二病,和他不想惹事多生是非没矛盾。
没屠过神,没杀过人,也不想屠神,不想杀人。
可是不一样了。
他制造了一群恶魔,杀了一个人。
尼俄柏的死未经他的手,但伊诺克却不能虚伪地说出跟自己没有关系。
他知道尼俄柏的犯下的足以赐她死亡,但他也知道,自己杀了人。他不仅杀了人,而且还害了一座城。
阿波罗的愤怒将他稍稍拉回了一些现实,哄好了阿波罗,心中的恐慌,好像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阿波罗,尼俄柏已经死了,事情要不就到这里吧。”
阿波罗看了看底比斯,有些奇怪:“怎么全部都睡着了?”
“嗯?怎么了?”阿波罗见伊诺克迟迟不说话,便伸手拉住了伊诺克的手,“伊诺克,你怎么了?手这么凉?”
伊诺克给自己释放了一个【冷静】,加什么属性他不在意,倒是冷静的附加效果可以让他头脑冷静下来。
“阿波罗,我犯了一个错,一个致命的错。”伊诺克抱住阿波罗闭上了眼睛,声音不再是刚才哄阿波罗的温柔,而是带上了一丝低哑,“阿波罗,我制造了一群恶魔出来。”
是的,死亡是底线,伊诺克想用这个去刺激底比斯的民众,让他们散去对尼俄柏的恐惧。
用饥饿感作为推动,让他们民众产生“都怪尼俄柏,要不是她,我们也不用跟着一起受这样的罪,都怪她”。没有了恐惧,多了愤恨,加上平时早已经累积起来的不满,将尼俄柏拉下马根本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伊诺克忘记了。
他们对尼俄柏有不满,有怨恨,对其他人,同样也会有不满。
奴隶怨恨着奴隶主的奴役,穷人怨恨着富人的享乐,邻人怨恨着彼此的摩攃……当底线消失,一切都有了可以改变的机会。
尼俄柏离他们太远,而身边的人,太近太近。
拿起刀子砍伤奴隶主,这样他们就自由了。
拿起刀子砍伤店主,这样他们想要有什么都可以得到满足了。
拿起刀子砍伤……
他们不会死亡,但是会受伤,不会死亡,但是会疼痛。只要我比你更能忍痛,那我就赢了!
赐福刚降下的时候,绝大多数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底比斯有了变化时,伊诺克正和阿波罗在房间里厮混,当他终于来到这个城市时,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试着来一个第三更,我尽量。
第76章
一个人总是坚强而勇敢的,不管什么都可以忍受,不管什么都可以忍耐,但是身边有了可以分担可以信任的物件后,软弱就忍不住从心底冒了出来。
“怎么了?伊诺克,发生了什么事情?”阿波罗看伊诺克的情绪有些不对,忍不住皱起眉,“伊诺克,是不是有谁侮辱你了?别难受,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阿波罗的声音永远那么悦耳那么充满着生机和活力。伊诺克听他说要给自己报仇,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关头底比斯正在因为尼俄柏的不敬神而遭受惩罚,除非是有人活得不耐烦了活得脑子被空气吃掉了,不然哪会有人在这个关头不敬神的?”伊诺克拿脸蹭了蹭阿波罗的脸蛋,“阿波罗,陪我下去走一走吧。”
底比斯城并不大,或者说,在看过二十一世纪的华国城市后,现在没有一个城市是能让他觉得有些大的。
尼俄柏手里有不少女神男神们送的小东西,虽然是在神祗们看来并不值得一提的小东西,但放到凡人堆里,却能发挥一些想象不到的作用。
底比斯在伊诺克看来少不了脏乱差三个字,但在之前,底比斯却是这附近出了名的“美丽城市”。
城墙高大坚固,建筑整齐繁多,马路宽敞平坦……除了王后脾气差了一点之外,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虽然王后的脾气差,王宫里时常有侍女或是奴隶死去,但对底比斯的普通民众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所以大部分的底比斯民众,除了私底下传一传和尼俄柏有关的八卦,嘴上抱怨几句,大部分还是以自己是底比斯公民而自豪的。
国王和王后都是伟大神王宙斯的后代,他们的城市美丽高大被人艳羡,这就是可以夸耀的资本!
但是这一切都在前几天消失了。
阿波罗和伊诺克走过大街小巷,鞋底不知道沾了多少干涸的、未干涸的血迹,两人都是面无表情,但面无表情得却不相同。
阿波罗的面无表情是冷漠的不为所动,不管是走过孩子的血还是走过青壮年的血,他都是冷酷而不在意的。
阿波罗是神,他曾降下过瘟疫,也曾拿起过弓箭,人类对他来说和动物没什么区别,死亡与存活,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伊诺克的面无表情与其说没有表情,不如说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
在云层上看,只是觉得惊讶,只是觉得后悔,但当他真的进入这个环境身处这个情景时,一种比后悔更浓烈的情绪从他的心脏,蔓延到了他的四肢,蔓延到了他的大脑,让他的四肢僵硬,让他的大脑发懵。
“阿波罗,我……好像真的做错了。”他本以为,阿波罗杀死尼俄柏的十四个子女只为了让尼俄柏痛苦是残忍的,真正实施过后,他才真正发现,残忍的并非阿波罗,而是随意介入自认为仁慈的他自己。
“伊诺克,你没有错。”阿波罗将他纳入自己的怀里,指节分明的手指按在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脸压在自己的胸口,强健有力的心跳声均匀的响动着,给人以安心。
“伊诺克,你是神祗,是不会有错的。不管是尼俄柏,还是这些底比斯的人,你都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没有能力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来。”
阿波罗的声音清脆动听,听他说话一直都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即便这个时候也不例外,低低的声音,温柔又缠绵。
阿波罗说的是事实,现实也是如此,弱小的生物,从来没有活下去的权利,伊诺克心里清楚。
他比谁都要清楚,因为……他就是曾经被划分到“弱小生物”圈里的一份子。
阿波罗不会说谎,他说的,就是他所认为的,他所履行的。
但是……
清楚明了知晓并不代表认同,伊诺克在这样的环境里挣扎过痛苦过迷茫过绝望过。他曾经期待着有谁能来拯救他,他曾经幻想过自己可以挣脱出去改变这个世界,他也曾经黑暗地想要让世界全部毁灭过,让所有人一起沉沦。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救他,他没能救出自己,世界也并未毁灭。一天天过去一年年过去,大部分人能做的,只是一天天的活着,一年年的活着。
“伊诺克,你好冰。”阿波罗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道,不知道是陈述还是叹息。
阿波罗的吻很轻柔,带着安抚,轻轻的柔柔的软软的落在他的身上,带着他的味道带着他的气息带着他的温度。░思░兔░在░线░阅░读░
绝大部分的生物,都带着向光性,不管是动物还是植物。植物需要阳光才能生长,动物也一样,虽然不会没有阳光就无法生存,但是追求温暖是动物的本能。
伊诺克第一次见到阿波罗的时候,视线就再也不能从他身上移开了。
少年的阿波罗并不阳光,身上带着三分的忧郁,蓝色的眼睛缱绻又懒散,像是对什么也不在意,又像是对什么也不放在眼里,高傲不需要肢体语言,他的全部,就是骄傲。
一个很矛盾的少年人。
阿波罗从出生到成年只用了三天,他力量与生俱来,他的骄傲与生俱来,不畏惧力量不畏惧强权,不管是赫拉也好,又或是宙斯也罢,他张扬肆意地在他们的面前展现着自己的力量,用实力告诉他们——我天生便该是强者。
如果说,见到阿波罗之前,伊诺克对他的三分好感来源于勒托,那么第一面对伊诺克的冲击是七十分。
阿波罗的耀眼毋庸置疑,只要他出现,所有的目光总是克制不住地往他身上飘。伊诺克也是自然。
挪不开视线的发光体。
伊诺克很少参与众神之间的宴会,他不喜欢那种氛围,也不喜欢和太多的人接触,他只适合那种画一个圈,然后自己在圈子自在的生活。
阿波罗则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他爱热闹,他是光明本身,同时又享受着阳光,他对一切都不在意,又温柔地将一切纳入眼中。
青年的阿波罗褪去了一些少年身上带着的少许志气,更加耀眼更加夺目,也更加毫不掩饰地向众神展示着他的强大的自信。
“阿波罗,你总是这样……”不将任何放在心上。伊诺克低头吻住了阿波罗,他的进攻很急,阿波罗回应得也很急,两人交换着彼此的温度,急切又渴望。
毋庸置疑,阿波罗是伊诺克最羡慕的那类人,有坚定任何事情也无法让他改变的目标,有坚信自己一定可以完成的信念,还有一定可以完成的强大力量,每一样,都是他羡慕的。
“唔……”
伊诺克锁骨上的一层薄肉被啃.咬.舔.舐着,硬邦邦的骨头时不时能感受到坚硬牙齿带来的一点撞击,有点疼有点痒还有点麻,湿热且柔软的舌头一下一下地给他的面板带来温柔又软和的痒.意。
伊诺克的手指在阿波罗的发根处一点点划过,柔软顺滑的金发从他的指间过来又过去。
“阿波罗唔,别闹了……停下先……”伊诺克喘得有点厉害,阿波罗有点不讲道理,但伊诺克在试图和他讲道理。
“你说,我在听。”阿波罗的声音有些含混,伊诺克不好受,他同样难熬。
伊诺克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将他的耳垂反复地在指尖揉捏,说话带着气音:“你这样让我的脑子都没办法转了,我好难受,阿波罗。”
“我也好难受,伊诺克,你要停下吗?想让我停下吗?”
伊诺克头疼,并且觉得如果还是人类的话,大概率很快就要完。
“先找一个地方,这里太脏了。”伊诺克妥协的说道。
阿波罗轻哼一声权当答应,但黏黏答答的却没将动作停下,伊诺克简直要疯,扯着他将他压在墙壁上胡乱啃了几口,就要给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