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在客厅打电动,听到声音看他们一眼,打趣说:“你们两一睡睡三个小时,终于舍得起床了。”
谢星阑看了眼在厨房忙得晕头转向的女孩子们,踢了一下顾朗:“你们可真不害臊,就让女生在那忙,自己在这里打游戏,待会晚饭只配喝汤。”
男生们喊冤:“我们也想帮忙,她们嫌我们碍手碍脚傻大个占厨房空间。”
谢星阑笑了,其实他也是从不下厨的,两辈子都是养尊处优大少爷,哪会自己洗菜做饭,不过他还是过去表示了句:“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们小江哥哥,不要害羞。”
江戈可能是一个人住惯了,洗衣做饭都会,谢星阑特别喜欢吃他做的饭菜,比家里阿姨做的还好,而且所有他不爱吃的都完美避开,几乎完全迎合他的口味。
女生们都忍不住笑了:“不用帮忙,你们男生不要来帮倒忙我们就很高兴了。”
最后被赶出厨房,谢星阑叹了口气:“我想吃你做的菜。”
江戈眼里露出一丝笑意,抬手抚了下他的后脑勺,轻声说:“晚上我给你做夜宵。”
到七点多,众人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所有菜才一一上桌。
火锅烧烤都齐全了,有会做饭的女生还炒了几个热菜,一大碗炒面,香气引人食指大动。
男生们嗷嗷喊着要娶了她们,这次活动本就有点联谊的意思,所以大家都挺兴奋,一顿晚饭吃得十分热闹。
冰箱里除了新鲜的菜还装满了罐装啤酒,后来大家都玩嗨了,嫌喝饮料不够劲,就把啤酒都搬了出来。
“每个人都得喝啊,女生不方便的就算了,咱们不为难女生,男的一个都别想逃。”男生们嬉皮笑脸地把啤酒都分了,“管够!”
“怎么玩儿,罚酒?”
王征出主意说:“这样吧,既然咱们这是联谊会,就每个人说出在场所有人中自己目前最有好感的人,被点到的那位自觉罚酒,女生就喝果粒橙代替,怎么样?”
谢星阑闻言就笑了,拎着罐啤酒晃荡:“什么意思,你们这就是想灌倒我跟江戈呗,除了我们两,你们其他男生有任何竞争力?”
女生们纷纷捂嘴笑得东倒西歪,男生则是不服地嚷嚷开了,不过也只敢对着谢星阑叫嚣,谢星阑其实脾气挺好,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生气。
但常年冷脸的江戈他们都有点畏惧,连分啤酒时都不敢往他面前多放。
很快大家就通过了这个提议,从王征开始,每人轮流说出一个名字。
被点到的人或羞涩地笑,或干脆爽快地喝,气氛暧昧又热烈。
不出所料,反正轮到女生说,说出的名字不是谢星阑就是江戈。坐在谢星阑隔壁的顾朗酸得不行,心说他成绩这么好长得也不赖怎么就没女生喜欢他呢,偏偏都猪油蒙了眼喜欢这两睡觉都要抱在一块的死基佬,于是他给谢星阑倒酒都倒地特别满:“老谢,别客气!绝对让你喝爽!”
谢星阑喝了几杯,脸已经红了,他其实酒量不算好,容易上头。
而且一喝醉整个人就亢奋起来,跟人急头白脸地对扯吹逼,俗称,发酒疯。
这时正好轮到了姜雪梨。
女生中姜雪梨和许茹长得最好看,许茹已经有男朋友了,所有挺多男生都对姜雪梨更有好感,于是似有若无地都往她那看。
姜雪梨脸色有点红,被朋友调侃打趣了几句,她含羞带怯地往江戈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戈正拦着谢星阑不让喝,眉头蹙着,一边揽住谢星阑的肩膀不让他往下滚,一边无声地把谢星阑酒杯里的酒都倒到了自己杯子里。一切动作都自然而熟稔,沉默又耐心。而谢星阑则是晕晕乎乎地靠在江戈肩膀上跟顾朗对骂,脸上的笑意璀璨,眼神有点迷离,不知是烛光映在他眼里,还是漫天星辉,好看得不像话。
姜雪梨看着看着心里就有点酸酸涩涩的,抿了抿嘴角,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她说:“谢星阑。”
话音一落,紧接着江戈就抬眼,微微冷凝的目光扫视着她。
姜雪梨脊背紧绷,江戈的眼神让她有点不寒而栗。
顾朗哈哈大笑:“老谢!再罚一杯!”
谢星阑已经半醉了,受不得激,他也听不清是谁说了他名字,下意识地去拿酒杯。
这次江戈压着他手腕的力道很足,沉声说:“不准喝了,上去休息。”
说完,他就把谢星阑的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然后扶着人踉踉跄跄地站起来。
王征哎了两声:“这就走了啊?你们两都还没说呢……”
顾朗也说:“对啊江戈,谢星阑就是上脸,其实人一点事情都没有,你担心什么,坐下坐下,你们两都走了这游戏就没意思了……”
“你们玩。”江戈目光微垂看了眼谢星阑通红的脸,“他不能喝了。”
谢星阑酒劲上来开始闹腾了,挣扎着,大着舌头含含糊糊地叫嚣:“谁、谁说我,喝,喝不了了?老子还能,把你们都喝趴,认、认输吗你?”
“噗……”
所有人都忍不住喷笑出来,第一次见谢星阑这副样子,没想到他一喝醉居然这么闹腾。
他手脚乱扑腾,江戈用了点力气才把他制住,半点也没有不耐烦,低声说:“认输,认输了。”
谢星阑还不满意,拽着江戈领口,把毛衣领子都扯歪了:“你说!……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江戈嘴角微微扬着,耐心地轻声哄他:“是,你最帅。”
谢星阑眼睛又笑弯了,不知道从哪看来的电视剧台词,他眨了眨漫上雾气的眼睛:“那你还不快点亲亲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还等着老子先亲你吗?”
江戈:“……”
所有人都是一傻,然后拍桌大笑起来,女生们被谢星阑的醉话逗得笑疼了肚子。
顾朗抹了抹笑出眼泪的眼角,断断续续地说:“江戈,今天晚上你辛苦一下,看来他真喝醉了,他一醉就发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初中的时候还试图强吻我夺我清白,今天……你自求多福。”
虽然这么说,他却没有半点同情,满是幸灾乐祸。
江戈把谢星阑抱地紧了点:“先上去了。”
谢星阑半个人挂在他身上,江戈看着不壮,力气却挺大,最后看谢星阑手脚不安分地闹,他直接把醉醺醺的人背了起来,走上楼梯。
他们住在四楼,江戈走到一半时,跟假肢连线的部分因为过分承重,已经开始作痛。
江戈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放慢步子,走几步休息一会。
谢星阑趴在他的背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突然口齿不清地喃喃说:“江戈,你痛不痛?”
像是梦话,又好像清醒着。
江戈脚步顿了一下,声音柔和地不像话,轻声安抚他:“不痛。”
谢星阑却小小地挣扎了一下要下来,在楼梯上,江戈怕他摔了,就把他放了下来。
正好这时李小彬也上来了:“我来扶他吧。”
因为之前江戈隐瞒地太好,李小彬都没想起来他的腿有残疾,谢星阑一醉就爱挂着人,像膏药一样黏地死紧,撕都撕不下来,江戈一个人把他扶到四楼肯定会吃不消的。
江戈嗯了一声,两人把谢星阑扶上楼,到了房间门口,李小彬停住脚步。
“江戈。”他犹豫着喊江戈,眼神从醉地满脸酡红的谢星阑脸上扫过,然后问:“你是不是……喜欢阿招。”
虽然是问句,可几乎已经带了肯定的口吻。
谢星阑站不稳,半个人靠着江戈,江戈揽着他,听到李小彬的话,先是静默了两秒,然后嗯了一声。
李小彬追问说:“什么时候?”
江戈眉眼低垂,静静地看着谢星阑的侧脸:“那要看你想问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李小彬直白地说:“就是想谈恋爱的那种。”
“初中,分开的时候起。”-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从他初中懵懂初识情.欲开始,心里眼里就只有这一颗星,漫天银河再璀璨绚丽,他都看不见。
李小彬看着江戈眼里那浓厚到几欲把人湮没的深情,暗暗心惊,忍不住说:“可是,他……”
他现在好像对你没有那种想法啊……
江戈情绪平淡:“我知道。我在等。”
李小彬沉默了一下,然后抓了抓头发,拨出口气,认真地直视着江戈说:“还是直接说实话吧,江戈,虽然阿招总说我笨,但是有些事情我看得比他明白,我知道,你是个很狠的人,小学的时候你就会为了一朵纸玫瑰把别人揍到鼻骨骨折。为了你想要的东西,你一定会不择手段。”
“但谢星阑不是随便的什么东西,如果,我是说如果,”李小彬有一点紧张,但更多的是坚决:“你要是想用强,强迫他跟你在一起,我一定会提前跟他把一切都说出来,还会告诉他爸妈,你知道的,谢家的权势绝对够让你永远见不着他。”
气氛一瞬间僵冷下来,江戈满眼寒意,尤其是听到“永远见不着他”这几个字,他满身尖锐又凛冽的戾意都冒了出来,黑沉沉的眼睛犹如修罗地狱,带着几丝狰狞的血丝。李小彬额头上沁出冷汗,硬着头皮跟他对视,小腿肚都抖了一下:“我,我说到做到。”
江戈冷冷地看着他,片刻后,移开目光:“你放心,我比你在乎他,不会伤害他。”
李小彬这才松了口气,复杂地看了眼还不知死活地扒在江戈身上的谢星阑:“那,你们先休息。”
说完他就忙不停地溜了。
江戈看了眼他背影,然后环抱住谢星阑,把人抱进房间放在床上。
第46章 纸玫瑰 06
“我去倒水。”他轻轻摸了下谢星阑滚烫的脸, “行不行?”
谢星阑不肯放人:“不行。”
江戈拉了几下他手臂,拉不动,只好陪他在床上躺下,想等人睡着了再去做别的事。
“阿招。”他低声说, 手指拂开谢星阑额前的黑发, 露出满是艳丽潮红的脸,叹息般一遍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谢星阑睫毛颤动了几下,被他念经一样的声音烦到了, 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别念了!好吵。”
两人靠得近,谢星阑说话时都仿佛带着酒气, 暧昧又温热地拂在脸上。
他手心滚烫, 紧贴着江戈的嘴唇,酒色迷人, 江戈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喝醉了, 轻轻握住谢星阑的手,轻柔地亲吻着他的手心。
谢星阑痒, 瑟缩着想收回了手。
江戈没有像平常那样松开他,反而攥地更紧了,谢星阑挣扎了两下, 抽不动,就没动静了。
“阿招, ”江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脸, 声音低哑:“你说你没有谈过, 真的?”
谢星阑皱了皱眉, 慢慢睁开眼,里面干净又剔透,房间里灯光是暖黄色,衬地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茫然。
“什么?”
江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