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赫然站着一个瘦高个儿的男孩,正激动地冲他们挥着手。
“!!!”大仙隐约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你是……”
乐天对着那男孩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快去拿钥匙,他要回去了!”
隔了一条马路,那男孩却仅仅从口型中明白了乐天的意思,冲他回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了。
大仙彻底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乐天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满面小人得志的神情:“我只是顺口胡诌的,没想到他还真信了,咩哈哈!怎么样,小爷厉害吗,是不是很崇拜小爷?”
仙嘴角抽|搐片刻,扯出两个字:“流弊。”
说得再多都不如乐天和唐秋共同演绎的那一串隔空射门来得震撼,大仙彻底对这个男扮女装骗钱的小毛孩刮目相看了。
须臾,几声蹑手蹑脚的敲门声响起,一个温软的男声带着一丝紧张轻轻问:“在吗,甜甜,唐老板?”
“在在!”乐天在地上扭来扭去,宛若一条长虫。唐秋抬腿轻轻踹了他一脚,示意安静。
随着钥匙插|进锁眼的声音,一条瘦长的人影迅速闪了进来,然后将门掩好,这才走进来露出整张面孔。看见三人姿态各异的造型,他显然是吃了一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乐天热泪盈眶:“呜呜呜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先放了我们再说。”
丁达平赶忙找出把剪刀给众人松了绑。乐天活动活动被绳子勒得生疼的筋骨,几步上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好哥们儿,还是你靠谱!”
丁达平瞬间红了脸,就如掉进了红色的染缸里,心脏也不由自主地疯狂跳动:“客,客气什么……”
唐秋神色微动,将目光转到另一边,冷冽地看向老马家的方向:“走,让他看看,到底是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个不大的军旅包敞开了放在地上,老马正在耐心地收拾行李。他的东西并不多,三四件衬衫,两条西装长裤,剃须刀和一些洗漱用品,甚至都填不满这个不大的包裹。但是老马收拾得很仔细,他将雪白的衬衫叠成棱角分明的豆腐块,动作很轻柔,很缓慢,温柔地好似在触碰少女吹|弹可破的面板。
少女。想到那些灵动鲜活的女人,老马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啊,说起来,她们的滋味还真是美妙呢。只是,为什么不肯听我的呢,为什么不愿意放下世俗名利跟我过平淡日子呢?真是可惜。想到这里,他的神情又变得惋惜起来,若是旁边有其他人在,也一定会被此刻他的神情所打动吧,因为他流露出的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怜悯和痛心。
“哐!”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下。
“不许动,双手抱头!”一列全副武装的警察鱼贯而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指向老马。
刹那,他眼中凶光四射,手臂一振,一把银光闪烁的刀刃从袖子滑到手里。
“小心,有凶器!”乐天大叫道。
然而比声波更快的是,一颗寒光凛冽的子弹呼啸着飞往老马的手臂。
手臂先是凉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中释放了出来。老马并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灵魂,因为他感到精神突然有些恍惚,一些被尘封了许久许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思绪。
记忆中,有妹妹甜美的笑容,有母亲依偎在父亲肩头上幸福的样子,一家四口是多么的快乐啊。
大仙怯生生地从特警身后钻出来,从上向下怜悯地俯视他,摇摇头道:“命里带灾,怪不得旁人。”
怪不得旁人……老马缓缓闭上眼睛,真是熟悉的一句话呢……倏然,他猛地睁大眼睛,瞳孔骤然收缩,发出一声响彻整条万全街道的嘶吼:
“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还原一下现场,当时乐天和唐秋做出的高难度动作大概就类似于杂技表演中的用脚顶烛台吧。
第38章 归案
“是你!!!”老马瞪大了眼睛, 怒极而啸,“我想起来了, 是你, 就是你毁了我的家!”
大仙瑟缩地躲回特警身后, 企图挡住老马如刀子般的目光,声音颤唞地说:“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名特警走到唐秋身体, 敬了个礼, 道:“唐Sir,嫌疑人卧房衣橱内发现一套带血的凶器,初步鉴定与五名被害人的伤口吻合。”
唐秋点点头, 道:“知道了, 证物带走,嫌疑人缉拿归案。”
老马被带走后, 乐天一掌拍在唐秋背上,险些把他拍出一口老血:“行啊唐老板,现在在警局地位很高的嘛!”
唐秋微微一愣,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这个江城警探圈鄙视链的最底层人物竟然成为了警局口中的“唐Sir”。
之前汇报的特警笑道:“您还不知道呢?自打唐Sir破了狂野男孩和公交恐怖袭击两个案子后,早在民间出了名。宋局正打算特聘唐Sir做顾问专家, 正式通知还没下来,不过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吧。”
“哇,真的嘛?!”乐天简直比自己被特聘还要开心,欢呼里满是油然而生的喜悦, “我们唐老板要成名啦!”
唐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乐天,面前的人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几乎重叠在一起,让他心底泛出一丝甜蜜的哀伤。两坨可疑的红晕浮现在这座万年冰山的脸上,唐秋咳嗽两声,不自然地道:“并非我一人的功劳,你和达平是主力。”
乐天本就不经夸,听了这话,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那是那是,我们也是相当有用的。”
唯独丁达平还有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能跟唐老板干是我的荣幸,我会继续努力的!”
“抱歉,打扰你们团队打气了。”大仙探出个脑袋,虚弱道,“我这一把老骨头实在经不起折腾了,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这不就是你的家吗?”乐天疑惑道,“大仙你吓傻了吧?”
大仙回过神来,尴尬地笑道:“呵呵,是啊,那老头真是太吓人了,我都吓懵了。”
唐秋道:“得,结案了。那我们也不打扰您了,回头做笔录还得麻烦你啊。”
“那是那是。”大仙好声好气地送这一大帮子人出门,看乐天还穿着小短裙,扭扭歪歪踩着高跟鞋的样子颇为好笑,便打趣道,“小兄弟长得俊呢,穿裙子比好多女娃都好看呢。下回可莫要在胸口塞苹果了,我都对苹果有阴影了。”
众人哈哈大笑。
送至门口,便要告别。唐秋叮嘱了大仙几句后,乐天颇有些好奇地问道:“大仙,老马被带走之前为什么说是你害了他全家啊?是不是把你认成了谁?”
大仙脸色微变,眼睛却笑成两条月牙:“这个嘛,我就不清楚啦,可能是有什么童年阴影吧。嗨,他也是可怜,大概被小时候的经历搞得精神错乱,长大后就满世界地杀人。命里带灾啊。”
唐秋弹乐天一个脑瓜崩,轻声道:“走吧。”
乐天满肚子疑问,看了看唐秋的脸色,只得随他回去。
在警局交接完一干事物后已近黄昏,折腾了整整两天一夜,三人瘫坐在范天雷的办公室,宛若三条虚脱的野狗。
范天雷是个大老粗,平日里自己一碗加香肠的泡面就能对付一顿,但唐秋三人在这件案子上立下汗马功劳,功绩却全算在江城警局头上,自己不免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叫了一份外卖,四人将几张办公桌拼在一起,围桌开始吃黄焖鸡。
乐天折腾得最惨,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狼吞虎咽地搞定了自己那份后,便用充满希冀的目光看着唐秋。
唐秋:“……”⑨思⑨兔⑨在⑨线⑨阅⑨读⑨
范天雷震惊了:“甜甜小兄弟,你吃的可是双人份啊。”
“别理他,他是吃饱了想搞事。”唐秋脸色冷淡地把自己的饭盒向乐天移了移,示意他快吃。
吃饱喝足,乐天一抹嘴,摸着凸起来的小肚子满足道:“范Sir,我从来没觉得黄焖鸡这么好吃过。”
“因为你是吃个面条都要放松露酱的贵族少爷,根本就没吃过黄焖鸡。”唐秋不无嘲讽地说。
乐天笑出一口大白牙:“嘿嘿,别这么说咩,唐老板,我很好养的。松露吃起来就像溅了精|液的旧床单,要不是我老娘说那玩意可以壮|阳我才不会吃呢。”
吃相一直很优雅的丁达平听到这话一口米饭差点喷出来,“咳咳,什么?雪艳姨还说过这种话?”
“对啊。”乐天努力数落自己老娘的罪状,“她怀疑我一直没找女朋友的原因是那方面不行,所以总逼着我吃这些东西。其实我都暗示过她啦,我喜欢男人……”
屋子瞬间安静了,众人愕然看向乐天。
乐天一愣:“卧|槽,这就出柜了?我还没准备好呢!”
“咳咳。”唐秋苦口婆心地教育他,“你还小,图个新鲜而已,等新鲜劲过去了,还是要娶妻生子的。”
“我小舅也这么说。”乐天悲愤道,“可是我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啊,你告诉我这样怎么娶妻生子?!”
范天雷笑得拍桌,丁达平臊得脸红,埋头继续吃饭。
乐天好奇道:“对了,唐老板,为什么今天你不让我问大仙那件事情?”
“嗯。”唐秋淡淡道,“有些隐情你不知道,提醒你小心引火上身。”
乐天的好奇心顿时被吊了起来,一副不弄明白誓不罢休的模样:“什么隐情,说出来给大家分享一下嘛。”
唐秋深知此人磨功非凡,早交待早脱身,只得和盘托出:“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他一人平息曲溪龟山公墓闹鬼一案吧?”
乐天忙不迭点头。
“这件案子里,风水先生出了主意,当地官员敲定案板,提出这么一个解决办法:既然是龟山上其他家的坟眼吸走了本应属于公墓的运势,那他们再造一个更厉害的风水吸盘不就行了么?但你可知风水吸盘这个东西难就难在拿捏它的度,轻则无用,重则害人。在龟山那种复杂条件下,要想达到风水的平衡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大仙做到了,你猜他用了什么方法?”
“他不会是……”乐天脑中灵光一现,依稀捕捉到一个大胆的想法,“以毒攻毒?”
“他打算做法改变龟山的风水格局,将另一户的坟眼挪到公墓,这样就可以做成一个最毒,最绝的风水吸盘,将所有的运势都吸回来。但是,但凡哪家的坟眼被这样一动,都会给这家人带来接踵而至的灾祸,也可以说,被选中的这户人家成为了公墓户主们的替死鬼。那么,如何选,又该选谁才不会被发现呢?”唐秋淡淡地看向乐天,目光中透出一丝残忍,“他调查了很久,终于找到一户四口之家,家庭和睦幸福,只是大儿子的命格在风水中看来并不好。”
“原来是……”乐天心下一凉,明白了。
“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