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孙萌的oga女生一边录影一边尖叫了起来“啊不分我们不分”
一群人滋哇乱叫的起哄,夏思乔也笑了。伴奏的间隙抬起头,眉梢微扬,笑得恣意散漫。
一下子热闹起来,吹哨的喝彩的,方远还使坏叫唤着“夏思乔你这个芳心纵火犯”
周嘉伟在贺裴旁边傻呵呵地笑出猪叫声,贺裴面上没什么反应,垂下眸啜了一口酒。
夏思乔在越来越热烈的气氛里唱完了歌,听众们玩儿命的鼓掌,文艺委员冯静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夏思乔,低声跟旁边人说“我感觉我似乎看到了文艺汇演的希望。”
话筒到了任蔚扬这里画风就有点鬼畜了。从他开始,往后的选手唱起歌来都有点报复社会的意思,调门儿一个比一个邪性,有的人要人耳朵,还有的要想人命。
牧民们过来跳起民族舞,总算中和了一点他们比狼嚎还凄厉的歌声,有爱玩的同学也跟着像模像样地踢踏起来。
夜色深沉,万众瞩目了一宿的烤全羊被片成薄片端到桌边,大老远就能闻到酥香的味道,一群人欢呼着一拥而上挤过去。
刘璐从人堆里钻出来,端着盛着羊肉的盘子刚坐回座位上就忽然喊起来“啊谁酒洒我袖子上了,表都湿了”
张然然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她“刚才桌子那边人太多了,可能谁不小心洒上了,你赶紧看看还能不能用。”
刘璐抽出纸巾细细地擦了擦,检查了一下好像没什么问题,松了一口气,语气还是有点不悦地嘟囔“也不知道是谁”
张然然想了想,嘱咐她“你这两天最好别随身戴着了吧,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被酒浸上,省得你资讯素干扰了里面的监测晶片。”
刘璐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把表放到了旁边。
赵之寰端着酒碗,看了看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耀眼的夏思乔,目光闪烁。
一帮人酣畅淋漓地玩到了很晚,直到严老师看不下去过来轰他们回去睡觉,他们这才散了场,三三两两地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起来连带着严老师,所有人都一脸睡眠不足的困相。
夏思乔坐在餐桌上喝粥,方远端着早饭凑过来,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精神却挺兴奋地问夏思乔“你今天回去以后有什么安排”
夏思乔打了个呵欠,困恹恹地说“我的安排必然是让自己沉浸在知识的海洋。”
方远明显不信“你以为我很好骗吗”
夏思乔剥了个鸡蛋,嫌弃地把鸡蛋黄放到边上“我以为你知道答案的。”
陆陆续续有人从楼下把行李往车上搬,餐厅这边人来人往的,任蔚扬路过的时候听见了他俩的对话,嗤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以往这时候方远肯定要冲上去办他,但是今天方远是带着任务来的,因此面上如常,在心里劝解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刚才路过了一只狗。
方远说不过夏思乔,索性跳过这个话题,神神秘秘地跟他说“今天晚上一块玩儿去吧,周岩也去,吃饭唱歌刷夜,妥不妥”
“我觉得不妥。”夏思乔果断拒绝。
方远开始利诱“周岩他新买了一辆杜卡迪,你不去感受感受”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没有不喜欢摩托车的,夏思乔动作迟钝了一下,耳朵可疑地动了动。
方远再接再厉“还是改装过的”
“我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儿,就勉为其难去看看吧。”夏思乔淡定地咽完蛋白,面上平静,眼底却有点雀跃地跳动,瞳仁熠熠发亮。
方远一听成了,激动地一拍大腿“那就这么定了,刷夜啊不许半道回去。”
“刷什么夜啊”周嘉伟坐在隔壁桌困得声音都模糊了,一听到刷夜还不忘问一问。
“没事,我跟小夏刷夜玩去。”方远冲周嘉伟摆摆手,示意没他的事儿。
贺裴原本正在低头给司机发讯息,手上忽然停了片刻。周嘉伟拍了拍他“咱们晚上也找个地儿玩去吧”
“不去。”贺裴抿了抿嘴唇。
不同于来时候热闹的活像养鸡场似的,回程的大巴车异常安静,大半个车的人都张着嘴睡得四仰八叉。
路过休息站也没几个人下车,阳光从车窗外打进来,空气中漂浮着细细尘埃,醒来的人全都懒洋洋地窝在车里晒太阳。
“我的表怎么找不到了”刘璐的一声惊呼打破了车里的懒散宁静。
第18章
大巴车在高速路上疾驰,车厢里有淡淡噪音,一半的人睡得深沉,剩下的半梦半醒,眼神发直没纳过闷儿来。
严老师一早就搭车赶回江北开会去了,贺裴这个班长是学校强按他在身上的,管不管事儿全凭心情。身为副班长的任蔚扬认命地搓了搓脸,打起精神走到刘璐跟前。
“怎么了”任蔚扬强忍着打呵欠的冲动,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的手表不见了,我一直放在包里,拉链拉得好好的”刘璐对任蔚扬这副不上心的样子有点不满,声音更加尖锐起来。
她这一喊剩下的半班人也都醒得差不多了,不少人向她那张望,也有的在座位上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你包里座位底下都检查了吗”身边有几个同学给她出主意。
“找了好几遍了。”刘璐一边低头翻书包一边说。
“现在的智慧手表不是有定位提醒功能吗,可以看看在哪吧”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
“对我试试看”刘璐恍然大悟,拿出手机连上定位系统。
刘璐连线上追踪系统,手机显示手表跟她是在一个位置。众人静息屏气等了一会儿,车厢里开始响起提示音,可能因为讯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的。
任蔚扬松了一口气“你看,这不就在车里吗。大家伙帮帮忙,循着响儿找找。”
刘璐身边几个人都帮忙翻找,其他人也检查着自己座位周边。
说来也奇怪,声音听得真真切切,却翻遍了半个车都没找到。
一帮人纳闷了半天,最后有人贴着车厢地面听了会儿,不确定地说“我听声音好像在行李舱吧。”
行李舱在大巴车的车腹内,他们上车前把大件的行李都存到了里面。
任蔚扬也蹲下来侧着耳朵听了听,站起来拍拍手,笑着跟刘璐说“还真是,找了半天在行李舱呢,这下子踏实了吧。”
刘璐面色却不太好看,看了看四周的人,僵硬地开了口
“可是,我所有的行李都在这,贴身放着,并没有存到行李舱。”
她说完其他人还没什么反应,表情还都挺自在。
刘璐接着说“而且我确定我书包的拉链拉得很严,不可能自己松开。”
这下他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愣住了。
她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有人拿了她的东西,存到了行李舱。
车里气氛忽然有点紧张,刚才帮忙的一群人都草木皆兵起来,不再轻易说话,怕得不偿失染上什么嫌疑。
oga的行李都是班里的aha和beta帮忙搬到行李舱和车上的,任蔚扬皱了皱眉,高声问道“刘璐的行李是谁搬上来的”
他们摇了摇头,本来搬行李的时候就乱得不行,一帮人又困得神游天外,谁也无暇注意旁边人提了谁的行李。
有人想缓和一下气氛,圆场说“嗨等下了车不就能找到了,反正就在这车里,还能长腿儿跑了不行”
意料之外地,没人搭他腔。
过了片刻才有人语气迟疑地说“话是这么说,可是下车时候又乱轰轰的,难保不会再出什么岔子,到时候出了问题可就说不清了。”↓思↓兔↓在↓线↓阅↓读↓
“那怎么办啊”
赵之寰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座位上,眼角因为兴奋有点不受控制地跳动,他压着嗓子说“要不报警吧下了车谁也别动行李舱,等警察来吧。”
没人注意谁开的口,有个aha心直口快地摆了摆手“一块表,不至于的吧。”
刘璐脸上本来就不好看,听他说完更是不高兴“我这块表是新买的,五万块钱,就是卖二手还能卖四万呢。”
“啊”那aha五大三粗的,还真没想到一块表能这么贵,其他不懂价格的人也愣了愣。
虽然三中的孩子家境普遍不错,但是五万块对他们这些学生来说也不算小数目了。
一时间没人再说话,这确实不算是小事了。
任蔚扬有点头疼,严老师的电话没有接通,但是发生了这种事情,不给刘璐一个交代也说不过去。
“报警吧。”贺裴的声音从最后一排传过来。
他们转过头看向贺裴,这点钱不足以让贺裴上心,贺裴靠着窗户,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这并不妨碍他说话的威信。
一群人有了主心骨。
刘璐打电话报了警,其他人心不在焉地回了座位,也没了困意,坐如针毡地等着回学校。
夏思乔对外界发生了什么浑然不知,虽然耳边吵吵嚷嚷,但是熬夜加上分化期生理性地困意让他沉沉地被睡意笼罩。
大巴车开到学校的时候警车已经等在了校门口,高二其他去秋游的班级也陆陆续续返了校,看到门口有警车等着,不少人不明所以,留在门口围观。
苏博然摇了摇夏思乔小声说“别睡了,咱们到了。”
苏博然作为他的同桌,经常要肩负叫醒夏思乔的重任。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夏思乔虽然有很重的起床气,但一般都是醒来自己生会儿闷气,不跟别人发火。他这才从叫醒他改摇醒他,过程简单粗暴,要不然夏思乔能赖上好一会儿。
夏思乔过了两秒才动了动身体,摘下眼罩睡眼惺忪,声音里带着困恹恹的懒,有点哑,在安静密闭的车厢里格外清晰“怎么都不下车”
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但是他的声音撩得很多人耳根一酥,贺裴拂了拂耳边的鬓发。
“刚才出了点事情,现在下不去车。”苏博然跟他解释。
刘璐已经被叫下了车,不一会儿一名年轻警察上来,扶着栏杆冲他们笑了笑“都别紧张,我问一下,等会儿我们需要检查行李,会尽量围起来不让别人看到,但是大庭广众的难免有意外,有没有什么不方便让看的东西啊提前跟我报备一下。”
一帮人坐在座位上齐愣愣摇头,恨不得自己把包扒开绕场一周以证清白。
“行,那你们耐心等会儿,不用都坐车里,下去透口气别走远就行。”警察安抚了他们两句就下了车。
陆陆续续有人下车站在不远处一眨不眨地看警察检查行李,还有别的班好热闹的在旁边打听。
夏思乔伸了伸腿,座位之间的空隙不算大,并不能完全展开他的一双长腿,他问苏博然“下去走走吗”
“走吧,我也下去待会儿。”苏博然起身。
下了车夏思乔才觉得有点冷,大巴车里人多,温度也高,他只穿了件很薄的卫衣,在11月的天气里有点过於单薄。
夏思乔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