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底下的媒体已经在撰写新闻,无论是谁,犯错的都是指挥官,而不会是王室。
阴谋诡计或许可以赢得短期利益,但是从长远来看,得罪风暴之眼是一个坏主意。
现在早已不是讯息闭塞的黑暗纪元,前几任皇帝提高修士待遇的举措已经成为帝国的政治正确。
所以这件事还真的与王室无关,海德威尔陛下不过是第一个得到讯息罢了。
他道:“求偶期是谁在陪伴冕下?需要帝国的协助吗?我这里有几个漂亮的孩子,他们都是风暴之眼的虔诚信徒。”
耀扫了一眼,讥笑:“衣服都不会穿吗?我能清楚看到里面。”
皇帝陛下严厉了神色,提高声音嚷道:“别闹了,耀,让我进去看看,筑巢期可不是小事,缺乏长辈的指导,冕下恐怕什么也不会做。”
耀祭司怒气值蹭蹭上涨。
小修士拽拽他的衣袖:“大人,随侍回来了,还有……呃,其他军雌。”
走廊上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走在前面的是随侍,后面是一溜军雌。
军雌很快超过随侍,先赶了过来。
面对这些个子高大,气息强悍的家伙,修士们自发的围在门口,由耀出门谈话。
几位指挥官七嘴八舌,你说完我说,谈话之间,推出了几个身材完美,颜值爆表的军雌,试图推荐给冕下。
其中有的居心叵测,有的按捺不发,有的单纯直率,就是听说冕下到了筑巢期,所以踊跃报名来奉献自己。
皇帝陛下有些压不住场面。
修士们则完全没有见过这么吵闹的雌虫,他们一个比一个严肃,用精神力丝线把军雌往外推。
耀祭司逐渐头大,抓着被挤成干的随侍,质问:“阿瑟兰·提莫休呢?”
随侍可怜巴巴:“少将说,他从窗户飞进去。”
此时的屋内。
阿瑟兰掐住埃文的脸,把他不停拱过来的脑袋推开:“给我滚开一点,操蛋,别凑这么近,知道什么是友情距离吗?你他虫蛋的给老子忍着,你雌君呢?”
埃文不甘心,奋力挤过去,结果被雌虫卷进被子,暴力扔到床上。
埃文委委屈屈的缩到一边,阿瑟兰说:“你们那个随侍说话不清不楚的,我再问一遍,你雌君呢?”
埃文努力捋直舌头,仰着头发出了字正腔圆的一声:“唧!”
阿瑟兰烦躁的撸着头发:“别闹,好好说话。”
刚才几乎是本能反应,只想快点抵达他身边,到了之后,阿瑟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来来回回的拉锯是个虫族都累,他本来都死心,打算用个一二十年把这段感情放一放。
谁知道埃文突然就步入筑巢期,而且这次来势汹汹,看他撕心裂肺的唧唧就知道了。
阿瑟兰揉了揉眉心,在被窝卷里挣扎的雄虫吧嗒吧嗒的淌着眼泪,脸上从执拗到受惊,红着眼睛不停往他的方向拱。
阿瑟兰心里难受的要命,脸上一点痕迹也不露,粗声吼他:“你唧唧什么,万一你醒过来后悔,那怎么办?你雌君怎么办?咱们谁也不能犯这个错误,憋着,知道吗?”
埃文不知道听明白没有,被拒绝两次,他筋疲力尽的丧成一条,默默地蜷缩着身体,不出声。
阿瑟兰拿烟的手指头一直在抖,思维乱成一团,他其实很想揉揉埃文的脑袋,吻吻他的脸颊,告诉他,我其实没有表现的那么不在意。
但不行。
阿瑟兰声音沉闷,拍被子:“别哭,我出去给你找人。”
说完他又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脑子一热飞进来,现在想走迈不动腿。
埃文缩在被子里,努力收回自己的气息,他无法驱逐这个雌虫,也没法靠近。
太坏了,实在是太坏了。
脑袋里来来回回的浮现这句话,眼泪在墨绿色的瞳孔里打转。
他听到雌虫的脚步声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会,又快速走回来,一股大力拽着被窝卷,他哭的劈叉,吃惊的抬眸,被雌虫压在胸口。
雌虫无比暴躁的说:“我明明种了很多花,我很想你,但老子居然通通没法和你说,你为什么是什么见鬼的风暴之眼,你不是流民吗?为什么要是风暴之眼。”
埃文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不明所以的被胡乱的啾了额头,他努力从被窝卷里挣扎出来。
阿瑟兰一直紧绷的神情松懈,他觉得愧疚,耻辱,强烈的道德感告诉他,不能再那么做了,应该停下来。
但是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松开手。
怀里的雄虫挣扎着伸出两条胳膊,虚虚揽着他的脖子,热乎乎的面板贴着他冰凉的脖颈。
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又圆又亮。
阿瑟兰捂着脸,不敢直视那双眼睛,表情略崩溃:“对不起,埃文。”
雄虫吻了吻他的手背,眷恋的拥抱着他。
阿瑟兰躺在床上,后背被硌了一硌,他伸手摸了摸,摸到一张纸和一个石头似的东西。
掏出来,一份雪白工整,签了名字的离婚协议。
一个灰色的,刻着风暴之眼的私章。
阿瑟兰匆匆一扫,接着定睛一看。
“麻蛋,离婚协议?”
埃文亲亲揉揉:“唧。”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11:30—11:40之间掉落
第65章
西塞尔·席利维斯
槐里·森
瞧瞧, 这是两个多正常不过的名字。
那月见怜花纹的私章清清楚楚, 刻着一个风暴之眼的图案,正中央是西塞尔的花体字母,绝无可能作假。
这是一份详略得当, 措辞严谨的离婚协议。
单方同意即可生效。
黑色的墨水泛出青黛色,填写的日期距今已过了五年。
五年之前。
阿瑟兰干巴巴的捏着那张纸, 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停顿了一会, 他随便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比如席利维斯的姓氏听起来像个流浪诗人,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短语。
埃文只是重复的说:“唧。”
阿瑟兰忍不住捧着他的脑袋,一半是嫌弃,一半是语言难以形容的复杂。
自然而然, 温柔的触碰从互相交缠的手指开始。
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交错,唇齿相依。
“西塞尔·席利维斯, 我记住了。”
埃文现在似乎不需要筑巢, 这次不知道又是哪一分支虫族的筑巢期特性。
阿瑟兰无意深究, 他坦然的脱了外套,解开衬衫的扣子。
这是一件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事, 过程中应该充斥着爱与欲, 乳与水。
阿瑟兰没有边际的想。
他想夏天繁茂的麦奈花可以酿成蜂蜜,他可以再带埃文去尝一尝。
每一年的蜂蜜都很甜。
还有一粒一粒饱满的坚果,酸酸甜甜的野梅, 这些都是噩梦鸟之森的特色,他觉得埃文会喜欢。
于是亲密的间隙,他忽然说:“等秋天的时候,我带你去看黑熊偷吃蜂蜜好不好。”
埃文停顿,暖烘烘热乎乎的身体拱进阿瑟兰的怀里,在他脆弱的眼睑上,落下温热稠密的吻。
阿瑟兰剥了衬衫,只留下深色的军工背心,他的肌肉很漂亮,比过去结实了许多,胸肌饱满,在中间留下一条深色的沟壑。
宽肩,窄腰,长腿。
埃文面无表情,慢慢红了脸,唧唧复唧唧。
很正常,谁在繁衍的时候不需要解扣子,脱衣服,坐上柔软的床铺呢?
脱了衣服当然会看到一些裸露的面板,看到背心,看到面板上细小的绒毛。
但平时也会看到这些,所以并不需要紧张。
阿瑟兰表面从容,镇定,事实上他停留在第七颗纽扣很久了。
看一眼雄虫。^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雄虫穿着长袍,努力把自己从无法解开的扣子里挣脱出来,结果只有越解越乱。
阿瑟兰找到了发泄和对比的地方,做虫族都是这样,当看到对方比你还要紧张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会轻松许多。
阿瑟兰挑眉,抱怨说:“你怎么这么笨。”
一边骂骂咧咧的嫌弃,一边细心的帮在筑巢期,没有纽扣概念的雄虫解开扣子。
十分钟后,阿瑟兰骂他:“你不要脸红,明明是我摆出一个十八禁的姿势,你为什要脸红!”
脸颊和心脏叫嚣着我不害怕。
但一个飞快的跳动,一个像掉进染缸的发面团,红的快要滴水。
埃文脸红的像个会喷气的茶壶,咕嘟都的往外冒着热气,接着他做了一个极为反常的举动。
在筑巢期根本无法离开求偶物件的雄虫,违背生理天性的,哭唧唧的想要从被子里拱出去。
阿瑟兰脸一黑,露出半个笑容,放下腿,拍拍身旁的位置:“我数三个数。”
埃文脸烫得像茶壶,他也很想贴近,可是实在是太紧张,一靠近雌虫就浑身发抖,控住不住的想要吃掉对方。
太可怕了,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
雌虫看起来不够他吃几口的,而且咬坏了该多么心疼。
埃文的爱惜欲压制住了繁衍欲,但没办法和埃文沟通的阿瑟兰显而易见的暴躁了。
他只能请埃文吃水果降火,比如脐橙。
埃文觉得很好吃,好吃哭了,他眼睛湿漉漉,唧唧的试图辩解。
但是阿瑟兰是个热情又淳朴的果农,冷着一张脸,在埃文脸上花式掐出两个指甲印,并且坚持多给他吃了几个,因为怕他上火。
作者有话要说: 嗯。
没有凹三,车不放了,吃水果吧。
第66章
脐橙营养丰富, 汁水充沛。
剥开橙子皮, 果肉柔软紧实,神奇的是居然带着略高的温度。
单吃橙子比较上火,但是烤一烤, 反而有止咳的作用,有益于身体健康。
埃文并不知道, 吃脐橙的体验居然是这样的, 如坠云端, 如骑烈马,如浸温泉。
窗外风声飒飒,树影婆娑。
屋子里的窗户敞开,纱帘卷动, 送进来一阵一阵夏日的风。
麦奈花的香气揉杂在轻柔恬淡的气味里。
埃文目光迷离,咬着手指小声的哽咽,透过淡绿色纱帘, 远处山峦起伏, 仿佛上下跃动的, 鼓胀饱满的肌肉群,在密密叠叠吸吮他。
他觉得雌虫和五年前不一样。
不单单是眼神或者气味更加成熟沉稳,身材似乎更加标准, 原本覆盖在肩部的三角肌增宽, 加上发达的背阔肌,使躯干呈现美丽坚实挺拔的V形。
背对阳光,他的身体犹如比例完美的雕塑。
埃文的身材更近清瘦, 薄薄的肌肉让原本骨感干瘪的身体变得饱满而青涩。
像没有熟透的青芒果。
第一次做果农的阿瑟兰虽然生涩且不纯熟,但是军雌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毅力,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