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大摇大摆的回了自己的院落。
一口热茶还没喝完,老都管便来找他,“衙内,陆谦来了。”
高铭险些忘了这个人,“他来做什么?我不是吩咐他好生照顾富安么。”
“他口口声声称有要事禀告,我看怕是有要紧的事。”
高铭犹豫了片刻,起身去前厅见陆谦。
陆谦一见面,便小心翼翼的道:“衙内,董超薛霸办事不利,没有结果林冲。”
还当是什么,原来是这事,高铭不耐烦的道:“没结果便没结果,一个小小的林冲罢了,随他去吧,衙内我如今有的事情要忙,再拿他烦我,有你好看!”
陆谦不死心,“可这林冲心胸狭隘,就怕他记恨衙内,如果不结果他,以后怕对您不利。”
高铭算是发现了,有些人不把话说明白,他以为你好糊弄。
“哼,究竟是对我不利,还是对你不利?”高铭冷笑道:“借刀杀人这招玩到我头上来了,你也不怕明天没的玩。”
陆谦被看穿,脸色霎时惨白,仿佛放干了血一般,但登时又猛地红到耳根,腿脚一软,跪到地上,“衙内哪里话,小人绝没这个心思。”
“林冲的事就此作罢,谁要是再提起,我要他好看!”说罢,拂袖而去。
高衙内,以前也是这样聪敏冷酷的人吗?
陆谦颓然的望着高衙内的背影,半晌起不来。
第8章
高铭回到自个屋里,继续喝刚才那杯暖茶。
原着里,这会高衙内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高俅被富安和陆谦说动,以为是林冲不死,林娘子依然有盼头,不肯就范自己的儿子,才命人结果林冲。
如今高衙内生龙活虎还能逃课,高俅日理万机,应该也懒得理林冲。
稍晚时候,高俅回到了府中,一问才知道儿子已经吃了东西睡下了,总有万般的怒气,也没打扰儿子休憩,白天逃课的事暂时作罢。
翌日,高铭早早起来就去了国子监,用实际行动让高俅消气。
讲学的博士当高铭透明人,昨日逃课的事情,仿佛没发生,看到他来问都没问。
高铭仍旧坐到自己最后的宝座上,纵观全班的情况。
一到休息的时候,慕容彦泽又主动来找高铭,把他前面的同学赶走,坐到他前面,杵着下巴道:“我已经命人找场地了,椅子也在打造,布告也发了。就不知道下个月比赛前能报名多少人。”
“麾下有三五百喽啰的强盗头子,悬赏金额也才不过两千贯,踢踢球比比赛就能得到五倍的数额,我不信没人报名。”
慕容彦泽笑道:“这倒也是,我听我哥说,他统辖下的青州府对几个山寨的头目,也才这个悬赏数额。”
高铭心里盘算着,嘴上道:“就是嘛,我有自信办一场轰轰烈烈的蹴鞠白打赛。”
两人又商量了下蹴鞠大赛的细节,慕容彦泽就回到自己位置继续听课了。
高铭想着蹴鞠比赛的事,时间过得还算快。
但经过一天的文化洗礼,高铭出了国子监的门,还是觉得脚下发飘,腿发软,头昏眼花。
就想回家吃顿好的平躺。
他四下寻看自己的书童和马车,很快在车马中看到了自家的仆人。
他的书童就跟看到西洋景似的,原地跳着欢喜的叫道:“衙内成了,衙内成了,衙内搁国子监待了一天!”
高铭脚步软腿不飘了,几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捂住这糟心仆人的嘴,“给我住嘴!”
这是值得昭告天下的喜事么。
书童还是很激动,眼中隐隐有泪光,待高铭放开,拭去泪光,“小的是替衙内开心。”
“……”高铭无话可说,老实的上了马车,回到了府中。
他们才在高铭院子的书房放下书本,就有丫鬟来说,说太尉要见衙内。
高铭赶紧去大书房见他爹,才一露面,就见高俅满脸的笑容。
高铭很乖的叫了声爹。
高俅一脸欣慰的笑道:“我听说你今日一天都在国子监内听讲,很好,就这个样子保持住。”
起点低,也有好处。
那就是稍微做出点成绩,周围人便欢欣鼓舞。
高俅笑道:“你有什么想要的没有,尽管提来,只要为父能做到。”
高铭心想,你这样能教好儿子才怪,太溺爱了。
他没什么需求,但又不能不提要求,免得引起怀疑,于是道:“……那,先来半个月假期?”
“得寸进尺!赶紧回你屋读书去,明天继续给我去国子监,听到没有?”
高铭转身挑挑眉,没拿他爹一针一线地走了。
——
之后的日子,他吩咐下去,叫人广贴布告,招揽能说会唱的人士若干名,一经录用,奖赏丰厚。
另外又派人去登州,寻找一个叫乐和的小牢子。
事情都交代好,这天和往常一样登车去了国子监。
听课的时候,是他思维最活跃的时候,他撑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这里是水浒的世界,可不是什么公平美好的乌托邦。
江湖上匪盗横行,杀人越货,朝廷上也半斤八两,蔡京童贯杨戬奸臣横行。
相比之下,他爹高俅居然能算老好人,可见生存环境之恶劣。
他要尽快的混出个名堂来,时间不等人。
蹴鞠大赛办得好,是个很好的梯子,况且,说不定还能吸引来几个好汉,比如尽在眼前的,河北大名府燕青。
正想得入神,感到跟前有人影,一睁眼,看到了慕容彦泽的近在咫尺的脸。
原来到了休息的时候。
高铭揉揉脸,“我这边也行动了,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门庭已经布置完了,报名的摊位也立上了,今日正式接受报名。这样吧,下课后,咱们过去瞧瞧报名情况。”
高铭满口答应,笑道:“也好,就让我好好检查一下你做事的能力。”
“你慕容哥哥办事,你就放心吧。”
高铭哼道:“鬼的哥哥。”
慕容彦泽道:“那你就说你几月生日。”
高铭装耳背,“我听不清你说什么,快上课了,你赶紧走。”
慕容彦泽哼笑一声走了。
熬到下学,高铭叫书童先回去,自个只带了两个参随护身,跟慕容彦泽去报名场地。
着实走了一会,高铭有些担心的道:“地方有点偏啊,不太热闹,要是没人报名,明天换到热闹的街边去。”
话音刚落,轿子转进一条街,登时就见乌泱泱的人群挤在一起。
慕容彦泽探身眺望,“好多人,连报名的棚子都看不到了。”
人群挤在一起,有高声吆喝的,有组织队形的,熙熙攘攘,比菜市场热闹。
高铭高兴的道:“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万贯的球彩,老奶奶都想来踢球。”
慕容彦泽道:“我按照你说的,请了几个年纪大不再踢球,但之前有些江湖地位的蹴鞠社团老将,出马做评审,人多也有这个原因。他们在本社团一说,讯息立刻扩散开来。这还只是东京本地的报名,外地的还没来呢。”
两人见报名火热,心情大好,慕容彦泽提出叫高铭去自家做客,详细商讨下一步计划。
女儿做贵妃,儿子做青州知府,加上慕容氏本就家大业大,根基雄厚,门庭偌大,十分气派。
慕容彦泽他父母不在,据说回慕容氏老家办事了。
席间,慕容彦泽奇怪的问:“你找唱曲的烟花女子做什么?”
“当然是每天开赛前预热气氛,造势喽。难道有良家女子肯出来唱曲给大家听吗?还不得找这些歌女。”
歌女有点像后世的小明星,在各个茶楼走穴赚钱,只要钱到位,哪儿都能唱。
慕容彦泽笑道:“我还当你寂寞难耐,找这些女人自用。不过,如此一来,确实能再引起一拨人的关注。”
高铭道:“爱看热闹人之常情,你看那天花荣跟黄诚比赛射箭,多少人围观,这还是国子监。有唱曲又有蹴鞠表演,两大娱乐结合,不愁没人流量。”◤思◤兔◤在◤线◤阅◤读◤
慕容彦泽同意,没有反驳。
高铭道:“对了,待报名人数差不多了,把名册给我,让我过个目。”瞧瞧上面有没有认识的好汉。
慕容彦泽笑容灿烂,“没问题。”
大概是真把高铭当朋友了,席间不停给他夹菜。
在慕容家吃过饭,天已经擦黑,告辞回府。
慕容彦泽怕他不安全,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男丁,提着灯笼,带着棍棒,送他回家。
慕容彦泽抱着肩膀目送高铭走出这条街,才转身回去。
高铭喝了酒,脸发热,晕乎乎的坐在轿子里。
这一片都是住宅区,此时都各回各家吃饭睡觉,路上没半个人。
走了一段路,轿伕停下,高铭以为是什么事,撩开帘子一看,竟然看见了陆谦,他站在路中央,提着一个灯笼,看到高铭,竟然浑身发抖。
高铭真纳闷,大半夜的不睡觉,陆谦在这抖什么呢,不是不让他露面了么。
就见陆谦像下了决心一般的大喊,“衙内,快跑!”
与此同时,就听咚的一声,仿佛地动山摇一般,竟然从街边的房屋顶上跳下来一个高大的黑影。
别看这身影硕大,速度倒是很快,眨眼功夫就朝高衙内冲来。
慕容家的家丁见状,立刻拿着棍棒冲上去,保护高铭。
但竟然完全不是对手,一碰招,就被对方掀翻,扔到墙上,摔得不能动弹。
就像弹飞几个小虫子。
高铭这时借着掉在地上呼呼燃烧的灯笼,也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分明是个光头和尚!
妈呀,是鲁智深!
就听鲁智深吼道:“你这厮把林冲娘子藏在了哪里?快些说来!不许逃!”
高铭心想智障才不逃,落你手里,我还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高铭恨不得长八条腿,坐在轿子里叫别人抬,哪有自己跑得快,他立刻钻出轿子,撒腿就跑。
他前脚刚出轿子,后脚轿子顶就被鲁智深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给削去了一半。
高铭顾不得回头看,夺命狂奔。
鲁智深岂能放过“高衙内”这个鸟人,穷追不舍。
可能是觉得胜券在握,鲁智深并没有立刻追上来,而是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让高铭狠狠体验一把濒死无处可逃的恐惧。
就在高铭几近绝望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前方的拐角处,走出来一个路人。
此时月光从乌云下露出,霎时,月光如水,一片银白,将世界照得清清楚楚。
来人一身武人打扮,手里提着一柄弓箭。
高铭赶紧跑去过,走近一看,这人眉目如画,俊美非常,看过一次就不会忘。
正是花荣。
高铭顿时见了救星,这会差点跳起来,“花荣,救我。”
说完,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