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高贵的哥儿,乔柯从未见过如此美的人。即使京城中所有名门世家的闺秀哥儿也比不上,比不上眼前人的通体贵气,比不上眼前人艳丽无双的容颜。
纤纤玉手拿走玉佩,马车里的六翁主郑汐微微笑:“你就是乔柯?我早想见见你。”
“你是……”乔柯不认识这个人,哪怕见过一面也定然不会忘记。
“我姓郑名汐,在家排行老六。”郑汐朝乔柯招手道,“上车来吧,我们好好聊聊。”
郑汐?六翁主?!乔柯三人震惊不已。乔柯应邀上马车,品惠和浮生守在车旁。
泡上一壶茶,郑汐倒一杯含笑递给乔柯。乔柯接过,看着缓缓上升的热气沉默着。
“不凡过得好吗?”郑汐悠闲提着玉佩眯眼笑,“当初我送他玉佩,原本希望他一路顺风,无灾无难。谁成想他会遭到追杀,受重伤险些丧命。多亏你搭救,我替不凡谢谢你。”
什么叫替不凡谢谢他?乔柯表情淡然,轻轻喝一口茶:“夫君过得很好,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怎么给悠儿准备抓周要用的东西。他啊在村里呆习惯了,一点也不想上朝,回家后总抱怨累。夫君有时挺孩子气,我也只好哄哄他。至于感谢救命之恩,夫君早已谢过了。”
郑汐眉目弯弯,眼里毫无笑意看着乔柯。原来如此,并非什么乡野之人……
“不凡自小记恩。”郑汐放下玉佩温柔一笑,“他啊,为了报恩连命都能豁出去。”
“谁说不是呢。”乔柯叹口气,半抱怨半甜蜜,“我何曾要他为我做那么多,他偏生什么都不告诉我,默默把一切都好了。我时常在想,为什么他能把我看得比自己还重呢?”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啊……”郑汐垂眸,就是这样不顾一切,奋不顾身……
“郑汐,你拥有和他的过去,而我拥有和他的现在与未来。”乔柯认真注视郑汐,“他如今不记得你们的过去,心里只有和我的现在与未来。你已成亲,为何不试着放开?”
巷子外不远处,举着鸟笼等候的徐缘无意间看见茶楼上的沈晫。他转头看看巷子,举步进茶楼。不久后,包间外,千章敲门禀报:“三爷,驸马求见。说找沈大人有要事相商。”
事情变得有趣了。郑临看看沈晫,一笑道:“让他进来吧。”
包间门开启,徐缘走进包间向郑临行礼。沈晫转头看向徐缘,驸马?六翁主的驸马?!
巷子里。放开?郑汐唇角勾起一抹笑,抬头自通道:“如果有一天他恢复记忆呢?如果有一天他不仅恢复记忆,还忘掉和你的一切呢?你放开吗?你能带着孩子消失吗?”
身子一颤,乔柯不愿去想如果,那些假设却一直往脑子里钻。他害怕,一直很害怕,害怕被沈晫遗忘和抛弃。他只能努力,努力融进沈晫每一根骨血。即使有一天沈晫忘掉他,身体也会记得他。转身,乔柯掀开车帘下车回头道:“我不会。因为他是我的夫君。”
车帘缓缓放下,坐在马车里的郑汐眼眸坚决笑着:“我也不会。因为他是我抓住的光。”
乔柯离开的身子一顿,光……夫君也是他的光。他不会也不能相让,夫君是他的……
眼见乔柯三人走远,月念恭敬道:“翁主,他似乎并不像传言说的那般粗鄙……”
“呵呵,传言终究只是传言。”郑汐轻笑道,“今日收获不小。回宫吧。”
【作者有话说:_(:з」∠)_各种意义上的修罗场,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五章 低贱太监
“是。”月念行礼上车,命车伕驾马回宫。郑汐含笑抚摸玉佩,乔柯吗,不错的人……
茶楼包间,郑临识趣离开,留沈晫和徐缘单独说话。沈晫超级想冲郑临翻白眼,比他还会搞事情。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要不要这么狗血?沈晫笑笑:“驸马,请用茶。”
“你我是旧识,用不着这么客气。”徐缘在沈晫对面坐下道,“还记得上次见面……”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沈晫抬头无语打断徐缘的话,“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之前受了很重的伤,我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命虽然捡回来了,但过往的事都不记得了。”
“全不记得了?”徐缘注视沈晫,颇觉好笑,“你倒洒脱,忘了就忘了。相比较起来,我始终在意你的存在,不就跟个傻子似的吗?沈不凡,你真的很让人讨厌啊。”
怪他喏?他又不是自愿到这个世界的。沈晫喝口茶:“所以驸马想和讨厌的我说什么?”
“说了有用吗?”徐缘拿起鸟笼,逗弄里面的鸟,“反正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既然驸马没事说,我告辞了。”沈晫站起身,“我很忙的,一大堆事要做呢。”
说完,沈晫过去开启包间的门准备出去。徐缘逗得鸟儿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沈不凡,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能请你在六翁主面前消失吗?你不该回京的,真的不该。”
什么意思?沈晫回头看向徐缘,莫非驸马有份派刺客?就为除掉情敌?不至于吧?
关上门,沈晫转身面向徐缘:“不要告诉我你有份追杀我。就为娶六翁主?”
“我觉得很值得。”徐缘转头注视沈晫,满脸认真,“或许我永远赢不了一个死人,但你也永远得不到翁主。沈不凡,你为什么不肯乖乖死掉呢?你为什么偏偏要回来?”
无语到不知道该说什么,沈晫咬牙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下去:“所以你确实有派人追杀我。驸马,你知道我死会造成什么结果吗?就为了不确定的爱情,你全然不顾后果……”
“后果?”徐缘嘲讽一笑,“后果不就是皇上提前对沈家发难吗?沈家要除,翁主要坐上那个位子,小心谨慎是没有用的。你沈家手握兵权,但你们敢反吗?沈不凡,皇上迟早会动沈家。我为何不能用沈家当做翁主登上高位的踏脚石,如此你才算物尽其用。”
沈家敢反吗?沈晫明确知道,沈家不敢。一旦反了就是弃天下不顾,留千古骂名。可不反只有一个结果,满门尽灭。沈家将一切压在沈不凡身上时,就已打算为此付出代价。
实际上驸马的计谋成功了一半。真正的沈不凡确实死了,如果他没有穿越而来,不用几年沈家将不复存在。功高震主,就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因此,沈晫发现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皇上不会准许他辞官,除非沈家灭。折腾来折腾去,他辞官最大的障碍原来是皇帝。
皇帝啊……沈晫愤而转身,开启门离开茶楼。没心情回刑部上班,沈晫直接回家。此时此刻他非常想见乔柯,想得到哪怕一丝的安慰。皇上暂时不杀他,却有更多人想他死……
沈晫一路进卧房,遇见的丫环仆从均行礼退开。尽量压下心中的不快,沈晫微笑走进卧房。这时,乔柯刚回来不久,正坐在房里沉默抱着儿子。见沈晫进来,他欲言又止。
奶娘很有眼力见抱走沈悠,退下。乔柯起身走到沈晫面前:“怎么回来这么早?”
“想你了。”沈晫牵起乔柯的手走到桌边坐下,“发生什么事了?看你好像不开心。”
乔柯犹豫再三,还是将遇到六翁主的事一五一十说出。他不想对夫君有所隐瞒,何况他也希望得到夫君的安慰。只要夫君一句温声软语,他就能稍稍安心。他真的很害怕……
沈晫听完乔柯的话,皱眉心火烧。气得不得了,沈晫站起胡乱转一圈,随后一脚踹翻凳子:“一个个的都来欺负我们,我们就那么好欺负吗?先是三皇子,后是驸马,本来我就火得不行,六翁主又去找你。我就那么好欺负吗!不就是皇子嘛,有什么了不得的!”
被沈晫突然的发怒吓一跳,乔柯忙起身拉住沈晫:“你嚷嚷什么,让人听见了。”
“听,就要让他们听!”沈晫越说越起劲,“外面的谁听见了尽管往外面去说!对,没错,我骂的就是皇子,我就对他们不敬了,怎么滴。有本事让他们真的杀了我啊!”Ψ思Ψ兔Ψ文Ψ档Ψ共Ψ享Ψ与Ψ线Ψ上Ψ阅Ψ读Ψ
“你干什么呀。”乔柯往外看看,冲过来看情况的品惠使眼色。品惠急忙出去让人散了。
“我就是气。”沈晫拉住乔柯的手,“我今儿才知道,原来派人追杀我的是驸马。”
“什么?”乔柯拧眉着急,“六翁主的驸马?他为什么要杀你?因为……六翁主?”
自己踢的凳子自己还得捡起来,沈晫坐下无语道:“嗯。追杀我的有几波人,他是其中之一。我原本想,要杀我的人起码也是皇子类,再不济也是什么大臣。居然是驸马。”
乔柯坐到沈晫身边忧心不已:“传言驸马游手好闲,每天逗鸟玩乐,胸无大志。没想到他竟然藏得这么深。夫君,会不会另外几波人的背后也是不显山露水的人物?”
沈晫点头:“很有可能。他们藏在暗处,不引人注目。好让在明处的我们互相厮杀。”
“为什么驸马不继续藏着?”乔柯想不通,“根本没人想到他身上去,藏着不是更好吗?夫君,他是不是想借此告诉我们什么?或许他知道另几波人背后的人是谁,但不好明说,只能暗示我们。当然也不排除他想混淆视听,但我不认为他会无缘无故暴露自己。”
皱眉深思,想了半天沈晫也没想出头绪。他又没有原主的记忆,怎么知道原主得罪过谁。就算他知道原主得罪过谁,也不一定能找出追杀他的人。牵扯上利益,想他死的人太多了。
算了,沈晫不打算继续想下去。船到桥头自然直,他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见沈晫的情绪平稳下来,乔柯没好气道:“原指望你哄我。你倒好,让我哄你。”
沈晫笑笑搂住乔柯:“夫郎想我怎么哄你啊?今儿一整个下午我都哄你好不好啊?”
“又不正经。”乔柯依偎在沈晫怀里,唇角扬起一抹笑,“你刚刚吓到我了。”
“是夫君我的错。来,给你呼呼。”沈晫故意在乔柯耳边吹气,“有没有好点?”
被丫环通知过来的沈夫人站在门口,尴尬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不是说他们在吵架吗?不是快打起来了吗?这场面怎么都不像要打起来的样子。见两人很甜蜜,她收回脚。回去吧。
晚上沈晫好好安慰了乔柯一番,第二天起床春风满面。沈晫心情好到感觉上朝都不无聊了,一直美滋滋的。早朝过后,陆回申叫住准备出宫的沈晫:“沈大人,皇上在书房等你。”
在众人疑惑的视线下,沈晫大步往御书房去。书房里,玄和帝坐在一盘棋前等着。
沈晫看到桌上的棋盘一挑眉,敢情让他来是玩跳棋。沈晫行礼后,过去坐下。
玄和帝笑呵呵道:“朕听说你赢了京城中的不少名门公子,今儿来跟朕下下看。”
自然遵命,沈晫先动棋子:“没想到皇上对跳棋有兴趣。”
“近日城中百姓痴迷新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