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让沈笙有空间看到萤幕，“是顾先生的新作！他太有才了——”
沈笙在看到顾茜的微博主页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到那个视讯开始播放，他这才明白小段说的“顾先生”是谁。
那个视讯简单，毫无修饰，甚至连拍摄的镜头都只有一个机位，大概是架在相机旁边，整个画面里只有一双修长的手，就连琴键都隐隐约约，看不太清楚。
然而当那双手如蝴蝶一般，在琴键上翩然飞舞起来时，无论画面再怎么粗糙也无法再引人注意了。如果音乐能讲述故事，那顾艾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好的叙述者。沈笙能听出他弹的是他给5.a.v.i.o.r.s写的一专《神降临的第一天》。
原本的专辑曲偏向电子，编曲酷炫十足，所表达的挣扎情感也激烈无比。然而沈笙今天听了才知道，钢琴独奏版的一专也完全不差，那九首曲子被顾艾串联到了一起，用钢琴重新谱写了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故事。
这个人的双手绝对被上帝吻过。沈笙无比坚信这一点。
他站在小段的办公桌前默默地听完那长达半小时的视讯，却完全不觉得枯燥，甚至在结束时还有些意犹未尽。“转吧，”沈笙拍拍小段的肩膀，“这视讯不转是我们亏了。”
走出公司时，天色竟然还没完全暗下。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沈笙都记不清楚自己多久没有正常下班了。看到熟悉的影子就在前方，沈笙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然而他离对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时，对方便仿佛察觉似的转过身来，在看到沈笙时眼睛一亮，也快步朝沈笙走了过来。
真是好听力。沈笙笑了笑，“等很久了吗？”
顾艾的脚步比他还要急切，沈笙干脆站在原地，等着他走到自己面前，“有点久。”有关自己的感受，他从来都很诚实。
“抱歉，今天开会有点晚。”沈笙和他并肩朝车库走去，“下次我们还是约个周末吧，这样时间比较充裕……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周末。”沈笙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他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不错，连带着寡言的顾艾也忍不住动了动嘴角。像这样跟在沈笙身边，听着他说话，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感觉真的很令人满足。
“最近怎么样？”沈笙发动车子，看到顾艾只是乖乖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自己一动不动时，又无奈地侧过身子去帮他系好安全带——怎么感觉出了趟国，这个人好像变得更傻了点。
就在他们乱七八糟的这一个月里，顾艾出了趟国去了蔺先生那里，名义上是进修学习顺带散心，实际上还是复查兼治疗。虽然之前约好每周见顾艾一次，帮助他稳定心情，然而沈笙自己也忙得很，大多时间都没办法见面，只能以视讯代替。
他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帮上忙，然而正是这频率不高的“见面”，居然真的让顾艾的病情变得稳定，不再那么容易发作了——沈笙更觉得是因为这家伙终于按时吃药了。
“不好，”顾艾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想见你。”一想到这寂寞空虚的一个月，他就开始散发出低气压，无言地诉说着委屈。
“抱歉抱歉，”沈笙的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路面，嘴里十分熟练地哄人，“你现在不是见到了吗？顾乖乖同学？”
嗯？嗯嗯？顾艾面无表情，心底的花却忽然绽放了一地，他立即要求：“再说一次。”
“顾乖乖同学，请好好坐车，不要影响司机。”
很好。顾艾摸了摸几乎快从嗓子里跳出去的心脏。
今天的录音笔也在很努力地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凌旭宇：未来的修罗场，我懂但我不说
沈笙：？
乱七八糟的主线剧情告一段落，本狗良心保证之后全是修罗场！（没有）
正文应该能在150章前完结嘻嘻
第133章 夜袭达人
“家里比较乱，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沈笙很少带人到家里做客，原因有三。一是他工作忙起来家里没人收拾，实在不太好意思随便带人来家里；二是施雪桐这家伙神出鬼没，时常开门有“惊吓”，同是圈内人他可不想让客人误会些什么；三则是能让他带到家里来做客的朋友，也并没有几个。
之所以会带顾艾回来，主要还是顾茜的请求。原话如下：
“沈笙啊，我这边有个不情之请，下周我得带爸妈出趟国，顾艾不适合跟着一起去，独自放他在家我们也不放心，你看要不让他在你家借住一段时间咋样？”
沈笙听了当然是立即回绝，他最近天天加班，哪有空照顾一个病人。然而顾茜却比他想得开许多，“他的心情在你身边最稳定，不发病的情况下我弟比克罗埃西亚还乖，不吵不闹不撕家，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必要时刻，你也可以使唤他帮你做做家务。”
话里话外好像已经把人塞过来了。沈笙有些无奈，拒绝的话却没再说出口。之前因为自制剧的配乐人选，他的确麻烦了顾家人不少，现在正好还人情；而且正常情况下的顾艾也的确比较省心——比姓施的省心多了。
“你睡在这里，”沈笙先带他来客房认房间，见顾艾两手空空，便问道：“你的行李呢？”
“待会顾茜送过来，”顾艾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他忽然抬起手，指向床上那个存在感很强的毛绒玩具，“那是什么？”
沈笙一看，才发现那是上次施雪桐带给他的海狮玩.偶，说是要给他的北极熊配一对。“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可以抱着睡，不喜欢我就收起来。”他还是更喜欢那个跟了他很久的北极熊，无情地把海狮发配到了客房。
顾艾“噢”的一声点点头，只是好奇地看来看去，每当遇到有兴趣的物品，他就会像课堂上的小学生似的直接问出口，沈笙便耐心地一一解答。
这个问答环节持续了大概五六分钟，直到把所有地方都逛了一圈，顾艾才意犹未尽地停了下来。老实说这是沈笙第一次看到他对音乐以外的东西有这么大的兴趣，他很礼貌地没流露出惊讶，背后却不由得失笑——他的侄子第一次去小朋友家做客时也是这样，兴致勃勃地问个不停。
“我听你哥说你每天都要练习，但是我这边没有钢琴或者任何乐器，也不能发出太大的噪音，”沈笙想起顾艾房间里的那架钢琴，“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顾艾摇摇头，认真地看着他，“没有琴也可以练，它们都在我的脑子里。”
为了解释自己的话，他抬起手瞬间就给沈笙来了一段“空气钢琴”，仿佛他的手指之下就是看不到摸得着的透明琴键。沈笙被他行云流水的熟练动作秀了一脸，不免叹道：“真厉害，不愧是你。”
他的夸奖让顾艾的嘴角小幅度地上升了一点。他的手指在空中从左划向右，最后轻轻地落在沈笙的肩上，“对我来说，你的存在比所有乐器都更重要。”
如果有一天，能在他身上演奏就好了……
沈笙被他的话搞了个大红脸，纯粹是脸皮薄受不起别人夸。好在外卖电话及时到来，把尴尬的气氛给救了回来。
两个人默默吃饭，吃完之后沈笙抱着笔记本在沙发上习惯性地加班，而顾艾则是坐在地摊上，靠在他脚边，嘴里不时哼着一两声，手里的笔从未停过。
这气氛简直比施雪桐在的时候和谐安详多了。就这么安静地相处了一整晚，沈笙是真的相信了顾茜的话。那一个月的出国治疗相当有用，顾艾的情绪稳定得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一点也看不出是个极易失控的危险人物。
他的手也干干净净，之前发病的伤口愈合之后也没留下任何伤疤，看起来真的非常正常。这让沈笙非常放心，就连睡觉时顾艾也乖乖地睡在隔壁，完全不像某个死缠烂打要陪睡的人。
笙：什么时候你也能这么省心就好了[白眼]①思①兔①文①档①共①享①与①线①上①阅①读①
桐：？？？？
桐：我哪里不省心了！我明明就是小笙最贴心最听话的乖宝宝[可爱][可爱]
笙：贴心？听话？
桐：？？？
桐：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愤怒][愤怒]
哟，这家伙还挺敏.感的，沈笙看着施雪桐的回复笑了出来。他勾起嘴角，慢慢地打下一行与这个温柔笑容完全不沾边的回复。
笙：你说得没错，那个人现在就躺在你的床上盖着你睡的被子，哦，小海狮也在他怀里~
桐：……
与预想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反应不同，施雪桐面对他的挑衅竟然只是默默地回复了一行省略号，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他往常的风格。沈笙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他回复，只当他耍小脾气，无奈笑了笑便回复了个“晚安早睡”，自己则是关上手机也进入了睡眠。
如果早知道第二天醒过来是这种情况，沈笙绝不会一时兴起跑去逗人。
沈笙作息非常规律，即使最近因为加班诸多熬夜，也会准时在七点半醒来。然而这一早上他却比平时提前了半小时醒来，原因是一向好睡眠的他却做了个溺水的噩梦。
梦里的他被冯灯邀请去泡温泉，池子不深，坐下去水只没到腰上，温度倒是还蛮合适的。他和冯灯一边聊着接下来的计划，一边泡着温泉好不惬意，然而沈笙却发现水面不知怎么的，忽然开始上升，不一会儿就从腰漫到胸口上，压得他越来越喘不过气。
在即将窒息之际，沈笙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喘了喘，低头就发现一只手臂横亘于胸.前，正是让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
从梦中惊醒，感知还没那么快启动，直到沈笙盯着那只手看了好几分钟，他才发现不仅是胸.前，就连他的肩膀也惨遭毒手——他被人整个紧紧抱着，就连肩膀上也压了个脑袋。
唯一可能会爬他床的犯人早在他之前就醒了，精神奕奕地观察了他好一会儿，才笑眯眯地打招呼：“小笙，早上好。”
别的不说，这声音充满磁性，粉丝听了绝对会耳朵怀孕。然而被无端骚扰的沈笙只想一脚把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踢下床，“说多少次了，夏天不许爬上来——”
再多来几次，他没起床气也被弄出起床气了。
“再不来，我的位置都要被人抢走了。”施雪桐哼哼唧唧，顺手把沈笙的微弱挣扎全都按下，“沈笙——”他难得认真地叫沈笙的全名，“我的床不许让给别人。”
“床是我的，被子是我的，小海狮和北极熊是我的，”施雪桐在他耳边轻轻地宣誓主权，“人也是我的。”
哪来的戏精在强词夺理，一大早的沈笙不想陪他玩这套，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滚！床和被子，小海狮和北极熊都是我的，你之前最多算借用好吗？”
搞了这么一出沈笙也精神了不少，直接从床上坐起，“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