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觉得十分不自在,江云疏又反抗不了秦湛,逐渐被秦湛按得舒服了,一时想入非非,脑海中竟然闪过一个奇妙的念头:有朝一日秦湛发现跪着精心伺候的人竟然是自己,而不是容清殊,这张万年不见一丝波澜的脸上,会有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这一幕,江云疏心里竟然有些期待。看到仇人捶胸顿足悔恨交加,痛恨自己却又杀不了自己的模样,比一剑结果了仇人可要有趣百倍。
那就索性好好享受一下仇人的服侍?
秦湛自然不知江云疏心里已盘算了这么多,替人擦干了脚,只见坐在床上的人往床上一倒,带着轻喘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肩好疼,腰也酸……”
看着躺在床上轻轻喘熄的人,匀称的身材、修长的脖颈、一缕纤腰、一双长腿,一双迷离含情的眼睛……
秦湛一时有些恍惚,一直被强行压抑的身体内好似烈焰焦灼,长袖下的手暗暗握紧。第10章 阳羡6 江云疏恍然不知自己是在玩|火|自|焚,趴在床上回过头,抬起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望着秦湛:“谢谢你,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好了……”
秦湛走到床前,轻轻俯下`身,几乎全身的肌肉都暗暗绷紧,抬手轻轻按上江云疏的肩膀。
隔着衣服,一只手轻轻按在肩上,却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灼热的温度。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江云疏身后响起:“可疼?”
温热的气息扑在颈后,江云疏胡乱的轻轻“嗯”了一声。
身后的那双手按肩的手法轻柔又不失力道,按得江云疏浑身又|酥|又|爽,不禁轻轻哼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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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的眼眸中盛着烈焰,望着床上的人,重重地拨出一口气。忽然,如同被烈火烫到了一般放开江云疏的脚踝,转身就走,“砰”一声关了房门,速度之快犹如在逃命。
江云疏有些不明所以,自己不就是踹了他一脚吗?也没用力啊。
夜色已深,江云疏懒得去管秦湛,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踏踏实实睡了个觉。
本来冰凉的脚,被秦湛按过以后暖融融的,浑身都觉得舒服。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江云疏竟从来没睡过这样舒服的觉。
秦湛反手紧紧关上房门,立于廊道上,任凭寒冷的北风扑面而来,灌入领口。
独自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浑身的烈焰稍微冷却,秦湛在江云疏的房间外设下一道屏障,身影一瞬消失于黑夜之中。
由于“妖怪”出没,阳羡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周家的修士来来往往,巡视街道。
秦湛立于屋顶高处,俯视着整座城池,猎猎北风卷起袍袖,腰间的紫金铃轻轻摇动,一声声清脆如同天籁。
不过一刻之内,七名身穿紫色兽纹白袍的仙修齐齐立于秦湛面前,行了一礼。
这七名仙修正是周家特地请来助阵的,天台宗下属第十八仙院——紫铭仙院中人。
紫铭仙院虽为天台宗下属,但仙院中有幸瞻仰过天台的人竟是少数,一般仙院弟子连天台宗是什么模样都不知道。更遑论秦湛一向深居简出,就连天台宗的弟子都没几人见过他的面。
这七人不认识秦湛,只知是天台宗内紫金铃的召唤,得罪了够他们紫铭仙院全体师兄弟喝一壶。
秦湛问道:“因何而来?”
为首那名仙修答道:“回仙师,是阳羡周家家主周远桥,与明州江氏的江洋深,共同请我等来此。听闻此处有一妖魔作祟,现已混入城中。”
秦湛问道:“所害几人?”
那仙修一愣,道:“不……不知。”
秦湛又问:“损毁几处?”
那仙修道:“好像……并无。”
秦湛问道:“那是何妖祟?”
七名紫铭仙院的仙修,都被问得哑口无言。
秦湛冷冷道:“既无凭据,何以前来?”
七人暗自冷汗涔涔。一个小小的阳羡周家自然请不动他们紫铭仙院,但周家招赘的那位江宗主,可是秦真君和月华圣母都曾出手相助过的人,他们紫铭仙院怎么能不帮他的忙?
一名仙修小心提醒道:“仙师也是天台一脉,应当知道秦真君他老人家……对江氏也多有庇护。常言道‘不怕修行不到家,就怕不会看秦真君的眼色’……”
这仙修话音未落,只觉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剑扫过自己身上,赶紧改了口,道:“弟子愚钝不懂事,若有说错什么,请仙师多多包涵……”
秦湛冷声问道:“是这样?”
“我等的确不该擅自揣测秦真君的意思。”那仙修答道,“只是如今仙道艰难,旁门左道甚多,我等只是想向秦真君看齐,以免走错了路……”
秦湛方欲开口,只觉背后微有动静,回身看去,只见一只手扣在屋顶,修长的五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
紧接着,一个脑袋从屋顶下面露了出来。
七名紫铭仙院的仙修悄悄抬眼望去,一时都被从屋顶下露出那张脸惊得愣了神。
如今末法之世,无人不爱好仪容。修行之人的第一条件是姿容优美,第二才看灵根仙骨,紫铭仙院在修真界位分不低,门中尽是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但他们修行多年来也算阅人无数,也从未见过这等绝色之人。
江云疏一手扣着屋檐,一手冲秦湛招了招,道:“拉我一把……”
秦湛立即回身走过去,一手握住江云疏的手,一手搂住人的腰身,将人清瘦的身子从底下捞到了屋顶上来。
江云疏方才已经偷听了七七八八,在屋顶上站稳,见到那七个仙修,心中知是那紫铭仙院之人,故意惊讶道:“你们也是秦湛的朋友吗?”
七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悄悄抬起头,微微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地向江云疏问道:“你……说秦真君……的朋友?”
江云疏故作疑惑地“啧”了一声,看了秦湛一眼,道:“秦真君我听说过,秦真君也叫秦湛的吗?”
那名仙修好心提醒道:“这是秦真君的名讳,世上还有第二个人敢叫这名字吗?”
江云疏微微睁大了眼睛,看着秦湛道:“你……”
紫铭仙院的七名仙修这才悄悄打量起秦湛的衣着,深青长衫如同暗夜,星辰云海光华耀眼,腰间隐隐露出一对紫金铃。
天台宗的人,一般只佩戴一只紫金铃,而且根据品阶,花纹各不相同。这个人,佩戴的是一对紫金铃,而且还是只在书里见过的、秦真君所佩——世上无双的日月纹。
更遑论此人,不怒而威,势如天塌海涌,法力深不可测。
意识到面前的这位前辈竟然真是秦真君,七明仙修顿时“噗通”跪了下去,顶礼膜拜道:“我等失礼,请秦真君海涵。”
秦湛哪里听得到旁人说话,眼中只有江云疏一人,望着他道:“我是秦湛。”
紫铭仙院的七名仙修暗暗脑补了一场大戏。天台宗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秦真君微服出游,看上一位绝色美人,和他成为朋友,这位美人到现在才把眼前的男人和那位名震四海的秦真君划上等号。
多么像极了勾栏瓦舍之间的烂俗言情故事啊。
七名仙修跪在地上,一边美滋滋地围观着仙道魁首和绝世美人之间的狗血爱情,一边暗暗为方才自己在秦真君面前说的那些蠢话抹汗。
江云疏怔怔地望着秦湛,语无伦次道:“你和那个江什么……是好朋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秦真君,我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让你为难……也不会那样编排你……”
“对不起……这事,我还是自己去……咳……”江云疏一边语无伦次地说着,被屋顶的风吹得轻轻咳了一声,转身便要走。┅思┅兔┅网┅文┅档┅共┅享┅与┅在┅线┅阅┅读┅
“阿殊!”秦湛一把拉住江云疏的手,一手搂过腰间将人按进怀中,在他耳边轻轻道,“我几时说过,与他是友?”
听到一声“阿疏”,江云疏习惯性地轻轻应了一声,方才惊觉秦湛是在叫容清殊的名字。他沉默了半晌,轻声道:“你为了救他,还杀了江云疏。”
秦湛摇摇头,道:“我与此人素不相识,也不曾救他。”
听到如此虚伪的假话,江云疏心中冷笑一声,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愤怒与恨意,推开秦湛,故意说给紫铭仙院那几个人听,道:“他们仗着别人以为你与他们是朋友,那日放火烧山,不知道残害了多少生灵,却反诬我为妖。”
“我还记得那山上有一只小狐狸,如今也不知怎么样了……”江云疏说着,眼中噙满了莹莹的水光,一脸不忍道,“可惜我自身难保,救不了它。”
秦湛从腰间取下一只乾坤袋,道:“阿殊,它在这里。”
江云疏一怔,接过乾坤袋一开启,只见一个毛茸茸的狐狸头从里面探了出来。
江云疏感到一阵头大,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毛茸茸的东西,刚才自己不过随口一说,想不到秦湛竟然把它带了出来?!
“恩公!”狐狸见到江云疏,欢快地尖叫起来,道,“你果然没有骗我!我又数到三十,就见到你了!”
江云疏:“……”早知道就不提狐狸了。
于是,狐狸把自己怎么被周家三少爷追杀,江云疏怎么路见不平出手相救,又怎么为了救自己受到了江洋深和周家的陷害都说了一遍。
江云疏发觉这狐狸的表达能力十分强悍,时而义愤填膺,时而声泪俱下,时而添油加醋,演技比起自己不遑多让,听得江云疏都觉得自己真是大义凛然、可歌可泣,却又惨遭欺凌。不为自己灭了江家和周家满门,真是天理不容。
紫铭仙院的七名仙修听得咬牙切齿,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事不需秦真君和这位道友出手,我等一定给秦真君和这位道友一个满意的答复!”
江云疏道:“不用了吧,我自己的事……”
“这位道友!请给我们一个……”一名紫铭仙院的仙修冲江云疏挑了挑眉,偷偷瞄了秦湛一眼,道,“……表现的机会。”
他将一面镜子交到江云疏手中,道,“这里有一面乾坤镜。道友只需与秦真君同观此镜,其他的交由我们来办。”
江云疏将乾坤镜递到秦湛手中,道:“我有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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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正堂,灯火通明。
紫铭仙院的七名仙修依次步入正堂,最后一名仙修的手中牵着一根锁仙链。锁仙链的另一头,一人双手被锁仙链绑在一起,身穿月白长衫,衣上染着斑斑血迹,模样凄楚可怜,正是江云疏。
江云疏往堂上看了一眼。
主位上的仙修身披凤羽纹金衣,仙风岸然,一身正气,正是周家的家主周远桥,自己在寒炎宗时曾经的师兄。
周远桥的左手边,坐着一名紫衣男子,气宇轩昂,贵气难掩,正是江洋深,江云疏曾经名义上的大哥。
见到江云疏,江洋深的眼光一亮,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