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如何,所以,还是要好好的跟冯县令打好关系才行。
杜青臣并不知道,邱掌柜自从知道了他跟苏俊侠关系好之后,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打算,甚至邱姨娘也只是最初的时候提了一次,便再也没有说过了,还自顾自的小心防范着。
酒楼外,苏冬站在门口不停的朝着杜青臣回来的路口张望,终于等到了杜青臣两人,立刻高兴的小跑了过去,站定,上下打量杜青臣,没有受刑的痕迹,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问题也没有,苏冬这才松了口气。
“看什么呢?”杜青臣好笑,“放心吧,我是证人,又帮官府抓了人,他们不给我颁个见义勇为的奖也就罢了,不会对我如何的。”
“那也没人愿意进官府衙门!”苏冬道。
这倒是!杜青臣点点头,“其实,咱们这位县令人还不错,挺温和的,脾气又好,你这些年听过咱们县里出过什么刑讯惨烈的案子吗?”
苏冬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还真没有,这些年来,县衙好像不存在一样,没听说过什么案子,也没听说过谁受了刑,受伤或者断胳膊断腿的,若是这次杜青臣不报官,他们都快无视了官府的存在。
“走吧!别担心了。”杜青臣拍了拍苏冬的肩膀。
苏冬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省城内,刘台杜如林邱友几人也考完了试,正在陶太守的府邸里等放榜,有丫鬟邀请他们前往花厅赴宴。
邱友稳重的道:“请容我们片刻,让我们打理一下。”
“是。”美貌婢女恭敬的颔首,在院落门口等着。
屋子里,邱友立刻原形毕露,带上邱瑾,四人紧张不已。
“我的天,我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人家的宴会,可怎么办?!我们要穿什么去?去了万一礼仪出错了,丢了面子……”刘台年纪最小,所以焦躁的原地打转。
邱友不得不收敛自己的紧张,抬手按住,“别慌,陶太守宴请官员和官员家眷,我们只是顺带的,之所以叫我们去,也是出于礼节,我们便是去了,只要悄无声息的呆在一角,万事不出头,不冒头,便可以安稳度过,便是高官显贵又如何?我们还跟着刘夫子参加过文会呢!我们懂规矩的!不会失仪的。”
“平兴县举行的文会吗?我记得那次文会,宴席上我们吃的是羊汤泡饼,写诗文的时候纸张不够了,最后年纪小的都蹲在地上划拉,哦,我记得刘台那时候就是在地上写诗的,说是省纸。”杜如林一紧张就怼人,还话多。
邱友一噎,他们几人出身乡野,猛然来到太守府,一开始也很不适应,但是陶太守态度温和,陶修德帮忙照顾,便是有些失仪的地方也不会计较,所以也就渐渐的适应了下来,礼数逐渐周到,可是,这是宴会啊!
丫鬟说,这是陶太守宴请韩郡官员与其家眷亲朋的宴会!出入的都是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他们几个乡下小子,去了那样的宴会,肯定会格格不入的吧!不说其他的,他们连自己该坐在那里站在那里都不知道啊!他们从小没有受过这样的教育啊!
第51章
邱友也很心慌, 不过, 他是几个小伙伴里年纪最大的, 这个时候也只能稳住,道:“我们尽量不乱走, 不开口, 就看着旁人是怎么做的, 我们跟着做就行,众位,这次宴会虽然让我们很慌乱, 但也是学习的好机会,我们可以多观察旁人的礼貌言行, 以后也好规范自身, 也免得日后再如今天这样。”
众人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这样的事情,绝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邱瑾依旧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比起刘台杜如林邱友三人, 他家世更差, 他甚至是杜青臣答应刘夫子, 要照料的两个贫寒学子之一,突然要面对这样的场面, 他不过是少年,哪里能不紧张到发抖。
邱友发觉邱瑾的僵硬,走过去拍了拍邱瑾的肩膀,邱瑾好歹是他的同村同族, 来的时候族中长辈也嘱咐了,要他们互相照顾,邱友自然是很关心他的,也就低声道:“你别怕,到时候就站在我们后面,我们做什么你就跟着做就行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对做好。
邱瑾抬手抹了把眼,低下了头去,小声的道:“好。”
四人换了衣服,跟着在院落外等他们的丫鬟,一路去了花厅,陶家大公子不在,陶修德便是此刻家中最年长的公子,不得不跟着忙碌,没工夫照顾刘台几人,只是派了书童照顾他们。
花厅外,书童终于等到了这几人,便小跑了过去,赔着笑脸笑呵呵的道:“几位小公子来了,奴才正等你们呢!奴才是二公子派过来的照顾几位的。”
邱友暗暗松了口气,还好,陶修德还记得他们不懂这边的规矩,派了人来帮忙。
书童已经道:“几位,太守和几位大人就在花厅坐着,几位跟着其他公子们进去见个礼吧!打个照面,也是告诉主家,各位来的了的意思。”
几人注意到新来的人都进了趟花厅,不过很快就出来了,便知道这就是书童说的意思,几人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偷瞄了几个人进去行礼,看到他们出来之后,才接着进去。
四人按照刚刚偷学到的行了礼,才站起身来,就等着最上位的陶太守颔首之后,他们转身就走,像是刚刚的那一批人一样。
陶太守果然只是点了下头,示意几人可以离开了,邱友等松了口气,又行了礼才退下。
门外,书童迎了上来,“几位小公子,行了礼之后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了,各位随便在前院逛逛,跟其他的公子们聊聊天什么的,后院此刻都是女眷,还请不要误入了。”
“知道了,还有什么吗?”邱友想一次问明白。
书童呵呵笑着,“等会儿会开宴,各位公子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就行,接近主桌的那几个桌子千万不要去的,那是大人们的位置,其他的位置,各位公子随意的。”
四人点了头,放心了,听起来还可以,都不难。
书童继续道:“等宴席结束之后,还有游园,各位大人会考量在场公子们的学识,当然,也不强求,若是不喜欢,还有投壶猜花签等,各自随意。”
听起来好像更简单了,四人彻底放下心来。
“今日宴会,是太守庆贺考试结束,也是慰劳主考官等各位大人辛苦的意思,所以,到最后的时候,童生和秀才试的名录会出来,一则拿去外面贴上,告知考生们,二则,则在宴会上念出,若是有谁家的公子哥得中,也是光彩。”书童笑呵呵的道。
四人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连童生试的录取名录也要念出来吗?”刘台焦急的道。
“是啊!小公子莫慌,先念的是考中秀才的名录,最后才是童生名录,奴才在这里先提前恭祝几位公子金榜题名了。”书童笑着道。
“多……多谢。”几人紧张。
书童也不好一直跟着,毕竟这种场合,旁的公子也没有带随从的道理,书童也就远远的跟陶家家仆一同,站到了角落里,旁人见他们衣着寒酸,也都不太搭理他们,四人也就找了个假山背影处,自己默默的呆着。
等用了饭之后,游园之时,四人站在边缘处,也不往前面挤,更不抢著作诗写词,证明自己的才华,再说了,他们确实是还不太会写诗,毕竟,才是考童生的人,哪里能跟这一院子秀才举人相提并论呢?!
不过刘台不一样,刘台开蒙比他们都早,又在这方面颇有天赋,极爱诗词,纵使如今学识相比那些人浅薄了些,但却偶尔能说几句颇有意趣的朴素诗句,见有人在前面写诗斗诗,顿时按耐不住心痒,但是他还记得邱友所言,不愿意上前出头,只能站在原地扭来扭去的,努力抑制自己想开口的欲望。-思-兔-网-文-档-共-享-与-在-线-阅-读-
陶太守站在众人中央,旁边围着的是几位大人,其中就有主考官,陶太守笑着对其中一位姓高的主考官道:“今日宴席,不如高大人也出个题目,让这些晚辈们作个诗什么的。”
高大人也不推辞,他也是颇有兴趣的,环视一周,目光扫到自己的小儿子,笑道:“便以学堂为题,各位可尽情吟诵自身所感,便是胡闹顽劣也行。”
刘台闻言,眼睛一亮,这题我会!
邱友早就看出刘台跃跃欲试了,高大人这题目大约是出到了刘台心坎儿上,他竟有些抑制不住想开口了,邱友立刻抬手按住刘台的肩膀。
刘台一愣,委屈的望着邱友,脚在地面上蹭啊蹭啊蹭,真的不能开个口吗?他真的特别特别想站出来说两句。可是刘夫子之前嘱咐他,要他听邱友的话,刘台也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陶太守这些日子以来,也算认识了刘台,知道他在写诗上面颇有天赋,他府中的夫子还曾经在他面前夸奖过刘台,说刘台天资过人,颇有灵气。
陶太守目光扫到刘台等人身上,见几人谨言慎行,垂着头毫无存在感的模样,一时间想起了自己的曾经,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如此羞手羞脚,甚至闹了不少笑话。
刘台可怜巴巴的又瞅了眼邱友,可是真的很想很想开口啊!这题他会啊!
邱友不为所动,以后有了功名,自然有出头的时候,何必现在非要露脸?万一不好了,日后便是旁人口中的笑话。邱友一贯求稳,有风险的事情都是不愿意做的。
刘台的脚又在地面上蹭,看着有些不安分,似是憋着什么想说却不能说。陶太守看出刘台这是有了诗句,却羞手羞脚的不敢开口。
刘台年幼,又是乡下地方来的,便是写的诗词有问题,也不会丢脸,但若是能写的稍稍出彩,也能博个薄名,引起其他人的关注,正好,也能为自己扬名。
一来是,他位处高位却对贫寒时好友一如既往,甚至把他的儿子接到府里,当成自己的子侄看待,这是他品行高洁,富贵不移。二来,刘台有才,这是他的子侄,也是给他涨了面子。
陶太守想到此,也就开口道:“刘贤侄,你过来,你可是有了诗句,想念来听听?”既然刘台不敢,他就帮他一把便是。
刘台一愣,邱友立刻放手,将手背到身后,众人的目光一下子汇聚过来,邱友摆出沉着稳重的模样来,杜如林则学着他哥杜青臣,嘴角微勾,面带笑意,腰板挺直,神色不卑不亢,实际上,他慌死了好么!干嘛突然都看着他们啊!
邱瑾垂着头,一言不发的站在三人身边,仿佛身边万物都不存在,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刘台茫然又惊讶的望着陶太守,话说,是叫他吗?好像叫他的,真的是叫他啊!
刘台眼前一亮,向前两步对着陶太守和几位大人抱拳行了一礼,道:“小子确实是有,只是怕写的不好,惹人笑话。”
“不怕,有你陶伯父在呢,若是不好,我给你改改。”陶太守温和的笑道。
众人惊奇的打量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