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把药都喝了下去。
他大约是觉得味道很好,咂着嘴还想再要一碗。
幕轲自然不会纵着他胡乱喝药,只是叫人煮了一碗冰糖梨汁给他,反正都是甜的,洛安歌这个傻子也喝不出来。
洛安歌天真无邪的坐在床边,捧着一碗梨汁傻乎乎的喝着,丝毫不觉沈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已经掏出了银针,磨刀霍霍,蓄势待发。
沈青的这套针法大有来头,名曰鬼门十三针,是由八代世家整合总结,一脉流传下来的,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
沈青捡出三根长度适中的银针,在烛火上烧红,等温度渐渐降下来了,便朝幕轲点了点头。
幕轲心领神会,当即便把洛安歌抱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右手轻轻按住了他的后项。
洛安歌疑惑的哼唧了一声,还没开口说话,沈青已经将银针扎入了他脑后的穴位之中。
洛安歌只觉得后脑像被叮了似的刺痛了一下,眨了眨眼,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拼命的想要回头:“痛,宵宵好痛……”
他使劲儿抽出手来往自己脑后深,吓得幕轲赶忙按住他,轻声哄道:“不痛不痛,马上就好了,宵宵忍一忍。”
洛安歌哪里肯忍,当即就放声大哭,也不管是不是真的疼,就是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幕轲连同外人一起来欺负自己。
沈青不为所动,第二针扎入洛安歌耳后的穴位,第三针扎入脖项。
接二连三的刺痛感让洛安歌愣了下神,紧接着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在幕轲怀里扭来扭去的挣扎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生生哭死过去。
一边哭还要一边愤怒的控诉:“坏!你们坏!好疼!疼!我不要…不要呜呜,不要和你好了,讨厌你……”
幕轲怕他挣动之间会被银针伤到,只得沉下脸来,沉声训斥:“不许乱动!再乱动就揍你了!”
洛安歌哽咽了一下,小巧的鼻尖细细的抽/动了两下,随后竟然哭得更加惨烈了,眼泪花子哗哗的往下流。
幕轲又吓唬了几句不见效果,只好去哄他:“乖,你别乱动,等会儿我带你出去放纸鸢玩好不好?”
洛安歌可怜巴巴的抽泣着,半信半疑的看向幕轲,哽咽了两下,“真…真的?”
“真的真的。”幕轲随口敷衍着,抬头去看站在洛安歌身后的沈青,用眼神询问还有多久可以起针。
沈青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很快就可以。
怀里的洛安歌抽抽噎噎的,竭力的止住哭声,“那,那…不哭了,红的,红的……”
“嗯?什么红的?”幕轲疑惑的凑过去。
“要红的,最大的那个…纸鸢,宵宵喜欢……”
幕轲了然的笑了,“哦,我懂了,宵宵喜欢那个最大的红色纸鸢对不对?那我们就把它拿出来放。”
其实太子根本没留意东宫的纸鸢都长什么样,不过春天的时候他带着洛安歌放过一次,恐怕这小东西就记挂上了。
幕轲哑然失笑,小东西傻的什么都忘记了,居然还记得什么红色纸鸢。
一听幕轲下了保证,洛安歌顿时就高兴了起来,本来他脑后的那几根针扎的也不是特别疼,这会儿早就没感觉了,于是就乖乖的趴在幕轲怀里,嘿嘿的傻笑,小声念叨着:“纸鸢,纸鸢,红的……”
沈青趁这傻东西沉醉于纸鸢之中的时候,利索的拔了针,用软布擦拭干净后收入袋中,向幕轲拱了拱手,“今天就这样了,明天我会再来。”
幕轲点了点头,“辛苦先生了,先生在这里尽管随心,想要什么跟下人说一声便是,有照顾不周的也尽管告诉我,我自会为先生做主。”
沈青笑了笑,又与幕轲叮嘱了几句,才收拾收拾走了。
洛安歌眼巴巴的盯着这个用针扎他的‘坏人’出了门,不见了影子,才放下心来,伸手去拽幕轲的衣袖,“纸鸢,带宵宵去放纸鸢。”
幕轲笑着搂过他,亲了亲他的唇角,“好,去添件衣裳,我带你去。”
宫女瑶花适时的把洛安歌常穿的那件兔绒的小斗篷拿了出来,幕轲仔细的给他穿好,又亲了亲,才转头吩咐一旁的王公公:“叫人去库里把他说的那个红色纸鸢拿出来。”
王公公面带难色,凑近幕轲压低声道:“殿下怕是忘了吧,上回您和少卿放纸鸢的时候,那大红的纸鸢就断了线飞走了,不是一直没找回来吗?少卿忘了,您也忘了?”
幕轲平时就不怎么记这些杂七腊八的小事儿,此时一听,也有些头痛,低声道:“那就让下人们随便寻个纸鸢出来,只要是红的,大点儿的就行,他一个傻东西,随便糊弄一下便是。”
大约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洛安歌疑惑的抬头去看他,手指含在嘴里,“放纸鸢……”
幕轲连忙笑道:“ 一会儿就带你去,我正要叫人给你去拿呢。”
说完又转头催促王公公,“快去。”
王公公答应了一声,赶忙去了。
去了没多久王公公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个靛蓝色的蝙蝠模样的纸鸢,迟疑道:“殿下,下人们翻箱倒柜也只寻到了这个,要八褂不让少卿凑合凑合?”
东宫里很少存放玩具,一时找不到也正常,幕轲也没法发火儿,只得拿过这靛蓝纸鸢,在洛安歌面前晃了晃:“宵宵,我们去放这个好不好?”
洛安歌眨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纸鸢,忽然鼻子一抽便哭了起来,抬手啪的一下将纸鸢开启,扑倒床上就开始打滚耍赖,又哭又喊:“我不要!不要蓝的!要红的,我要红的……”
幕轲愈发头痛了,抱起他来给他擦泪,轻声哄着:“红的蓝的不都一样吗,反正都能飞上天,我现在就带你去玩好不好?”
“不去!”洛安歌使劲儿的推搡他,“你坏人!你骗我,骗我……”
幕轲无奈,不过想想自己确实是下过保证的,这会儿不能实现委实是有些不地道,便继续哄:“那你想不想吃小汤圆,我叫人给你做好不好?”
“不吃!我不吃饭!不睡觉!我要纸鸢,红的,红的!”洛安歌简直哭得声嘶力竭,仿佛那红纸鸢就是他的命一般。
幕轲被他哭得有些心烦,也是怕他再哭会哭坏了嗓子,干脆一把掀翻洛安歌,在他屁股上狠狠的甩了两巴掌,恶狠狠的训斥:“兔崽子你怎么就这么犟!不许哭了,再哭我打烂你的屁股!”
洛安歌屁股挨了巴掌,吃痛的叫了一声,他茫然的愣了两秒,忽然爆发式的大哭了起来:“好痛!好痛!别打我,不许打我!”
他的反应有点儿太大了,幕轲自认为没使那么大劲儿,于是自然而然的认为洛安歌又在无理取闹,就没理他,想着等他闹累了自然会安静下来。
没想到洛安歌却手脚并用的往床角里面爬,扯起被子瑟瑟发抖的把自己包裹起来,哆嗦像个筛子,“不要,好长好长的棍子,不要打,好疼好疼……”
幕轲一听见棍子二字就愣住了,难道洛安歌想起了之前他们在猎场上的兵器房里发生的事儿,那次幕轲盛怒之下,折断箭矢的尖头,狠狠的打了他,莫非刚才那一番闹腾,让他记起来了?
第一百零三章 小肉丸子最重要
发生在兵器房里的那件事绝对是两人心头上的一块伤疤,那几乎是慕轲唯一一次下了狠手去打他,一个伤了身,一个伤了心,彼此都没留下什么好回忆。
如果可以的话,慕轲是不愿意让洛安歌想起这些的。虽然他们现在已经很好,很恩爱,可是发生过的,伤害过的,不是现在恩爱就能抹消的。^_^思^_^兔^_^在^_^线^_^阅^_^读^_^
那些破败的,灰暗的记忆会像一块永久的脏污,横亘于二人之间。
洛安歌还在哭,只是哭声已经低了,但仍然抑制不住的抽泣,嗓子沙哑,浑身颤唞的躲在一团锦被之中。
慕轲心里一疼,连忙过去把人抱过来,细细哄慰。
洛安歌在他怀里抽噎着,抱怨着:“你打我,打得好疼…好疼……”
其实他身上一点儿也不疼,只是破碎的记忆和现在的情景混淆了,分不清楚了,他只记得曾经被打过,那疼痛历历在目,却忘记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觉得就发生在现在一样。
洛安歌那痴傻的脑袋是没法理解的,为什么面前这个总是悉心照顾他,哄他爱他,喂他吃东西,和他一起睡觉的人,会在脑海中有那么可怖的一面。
曾经的记忆都模糊了,但仍然有碎片留在脑中,比如慕轲阴鸷的眼神,嘲讽的笑,或者是扬起的,最终打在他脸上的耳光。
洛安歌被模糊记忆里的慕轲吓到了,浑身打着哆嗦,情不自禁的往慕轲怀里钻着,又不放心的抬头看看他,见他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才堪堪放下心来,埋在他怀里咕咕叽叽的抱怨。
慕轲听着他不断地嘟囔着,大多都是在控诉自己打他了,他好疼云云,慕轲苦笑了一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问:“对你好你不记着,光记坏的,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打过你了?”
洛安歌一愣,刚才还有些清晰的记忆忽然就像潮水一般退走了,只留下一片虚无。
“你,你……”洛安歌茫然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想要控诉一番,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只能恼火的张嘴去咬他的手,弄得手指上湿湿的一片。
慕轲饶有兴致的玩弄着他的嘴唇和舌头,低笑道:“不记得了?我还以为今天扎了次针,你会想起些什么呢,结果还是这副傻样子。”
不过既然他刚才有一小段时间想起了曾经的事情,那就说明沈青的治疗还是有效的,长久的治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恢复的吧?
洛安歌还在抱着他的手指轻啃,早就把刚才被打了屁股以及更早的红纸鸢蓝纸鸢忘到了爪哇国去。
慕轲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洛安歌的下唇,按着他的后脑贴近自己,轻笑道:“想让我亲你对不对?”
洛安歌呆愣的看着他,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张开手搂住慕轲的脖子,含糊不清的叫道:“亲,亲亲……”
王公公一见这架势,识相地退下了,顺便带着外室的宫女们一同退了出去。
慕轲笑着看了洛安歌几秒,紧接着俯下`身去,吻住了他的嘴唇,然后启开唇齿,变换着角度亲吻着他,缠绵暧昧。
大约是慕轲吻得有些激烈了,洛安歌不由得喘熄了几声,慕轲眸色瞬时深了,抱着洛安歌将他压倒在床上,几乎无法控制的情[yù]酝酿了出来。
自从洛安歌痴傻之后,慕轲还没动过他。
洛安歌晕晕乎乎的一抬头,看见慕轲亮的吓人的眼睛,被唬的浑身一颤,似乎是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翻过身开始往里面爬。
慕轲抬手抓住他的腰,不容置疑的将他拽了回来,洛安歌吓得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瑟瑟发抖,“怕…宵宵怕……”
“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