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目充满了杀气,整个人犹如处在暴走的边缘,看起来理智全无。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在微微颤唞,后怕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萧弘(感动):惜朝,为了我,你背弃家族,把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奉献给我,真的想好了吗?虽然我绝对不会辜负你,可你就不怕如世人所说,等我登基后,卸磨杀驴,让你一无所有,冤死狱中,而我美人在怀,三宫六院,青史留名……
遥(剔牙):然而贺惜朝重生归来,开局六岁刚进宫?
萧弘:握草!
贺惜朝:呵呵。
……
另外关于为啥贺家没人给贺惜朝送钱送礼送人请他帮忙保人,而是直接逼魏国公,一个目的若是贺惜朝妥协则救林岑严,另一个更主要的,而是借机除名。想想,九年了,贺家人再瞎也看得出贺惜朝压根看不上他们。
将贺惜朝除名,魏国公就只剩唯一的继承人贺明睿,以贺明睿一贯亲近旁系,他们才有利可图。否则让贺惜朝登上家主之位,这帮人别说继续吸血,估摸着他先得清理门户吧。
至于遭到萧弘,太子报复。一个宗族内部的事,就是皇帝都不一定管得到,他们也不知道萧弘跟贺惜朝的感情。所以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利益,谁当家主能够保证他们继续当蛀虫。
第211章 情真意切
萧弘的命令下, 王府侍卫直接抽出手中的刀,朝着躺在地上呻[yín]的林誉之走去。
“不, 不不不,不要……”林老夫人顾不得哭她儿子, 这会儿腿也不软了, 一把扑到林誉之身上, 死死地抱住, 求饶道:“殿下饶命,誉之是无心的,他是气疯了……大哥,大哥救命……”
她连忙看向魏国公, 苦苦哀求,“大哥……求求情吧……誉之不懂事, 他没有理智, 他不是有意的,是小妹管教不严……大哥……”
林老夫人浑身颤唞,这两日几乎要把眼泪都给流干了。
方才那一幕发生的太快,魏国公至今还觉得不太真实。
然而林老夫人的哀求, 英王府的侍卫长刀已经到了眼前, 他不得不面露复杂地走过来。
萧弘冰冷看着他,眼中怒火如同风暴肆虐, 冰冷锐利地说:“魏国公眼睛要是没瞎的话,就呆在旁边别说话!今日,谁求情, 就连同谁一块儿宰了!”
此言一出,本还想说句话的贺家族老们齐齐禁了声。
林老夫人面露绝望,只能抓住唯一的稻草:“大哥,大哥,小妹已经没有儿子了,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你不能看着他去死啊,大哥!求求你了……”
魏国公终于拱了拱手道:“殿下……”
“刺杀朝廷命官,该当何罪,魏国公不用本王教吧,还是说你们贺家向来不将王法看在眼里?”萧弘拳头得吱呀作响,“把这老太婆给我拉开,她不走,就送这对祖孙一起走!”
“殿下!”魏国公赶紧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侍卫们面前,“请殿下息怒,容老臣说句话。”
“滚开——”
“嘶……”身后忽然传来贺惜朝的低低呻[yín],萧弘一惊,连忙转过身,“惜朝……”
“啊呀,惜朝少爷受伤了!”小玄子看着贺惜朝握着手臂的手,指缝间有殷弘的的血渗出来。
“赶紧去请大夫!”萧弘慌了,忙问:“惜朝,你怎么样啊,是不是很痛?伤口深不深,啊——那该死的混账东西,我弄死他呀!惜朝,我能看看吗,是不是要先包扎起来……”
萧弘满身的戾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脸上只剩下一片关心担忧,手足无措下,他的话都语无伦次。
贺惜朝摇了摇头:“没事,你别紧张。”
“我我我哪儿能不紧张?娘的,说好的不让你再受伤的,我又食言了!都是我不好,我怎么来得这么晚呀……”
贺惜朝看着他一副自责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心底温暖的一塌糊涂,低声道:“你来得不早不晚正是时候,早一点我就脱离不了贺家,晚一些怕是要丢了性命。萧弘,咱们真是心有灵犀,我真高兴。”
萧弘表示一点也不高兴,那鲜艳的血染在贺惜朝白皙的手上,简直刺痛了他的眼睛。
“大夫呢,赶紧派人去催啊!先请个来止血,再去把太医给我拎过来!”萧弘急地团团转,上下一摸索,见小墩子拿出帕子,一把抢过来,对着贺惜朝的手臂比划,“我先给你包起来?”
林誉之毕竟只是一个纨绔公子,看着虽然狠,可力量有限。再加上这个季节衣服穿的厚,只是划破了皮肉,贺惜朝虽然疼,可感觉到没伤到骨头。
“国公爷,药箱来了,先给惜朝少爷止血吧!”
贺祥眼疾手快地拎着一个箱子过来,这等人家中自然常备有伤药。
而随着他一同来的,还有女眷们。
魏国公点点头,带着贺祥和药箱走过去,对萧弘说:“殿下,大夫还得需要些时间,不如先处理一下?”然后他看向贺惜朝问,“不管如何,总是伤口要紧。”
贺祥举着金疮药和绷带恭敬地递了过去。
萧弘正要接过,小玄子便道:“殿下,让奴才来吧。”
萧弘大概也知道自己笨手笨脚,怕弄伤贺惜朝,便点头,还得嘱咐一句:“轻点儿。”
一群人簇拥着看不清,直到贺惜朝被扶到了一旁,视线才露出来,没有走进祠堂的女眷这才看清地上还躺着一个人,跪着一个人,两个侍卫正对着他们,刀已出鞘。
“母亲……”林夫人惊愕地发现跪着的老妇人,视线往边上动弹不得的身影一瞥,瞧着那熟悉的衣裳,顿时惊叫了一声:“誉儿!”
“是哥哥?”林姑娘惊愕怔一怔,也跟着母亲跑过去。
而好不容易挤进来的李月蝉,却是顾不得看热闹,一眼瞧见了受伤的儿子:“惜朝!”
这一个两个都跑进去,瞧着乱糟糟的局面,其余的人面面相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夫人皱眉问道。
“去看看。”国公夫人道。
贺明睿就在里面,一看见母亲跟祖母走进来,便将事情快速地一说,只是末了还有点可惜:“没一刀刺死他,也算是他命大。”
两人听了简直目瞪口呆,这也太跌宕起伏了些。
不过听贺明睿最后一句,国公夫人却不赞同地嗔了他一眼,对着魏国公怒了努嘴。
“这话可不能再说了。”
二夫人笑着叹道:“贺惜朝简直是太狂妄了!他真的以为国公爷不会拿他怎么样吗?英王当了太子他连自己姓什名谁都不知了,简直活该!”
不过她看着如今场面,又有些担心:“英王来的也太是时候了,如今国公爷要想保住林誉之,怕是还得求贺惜朝说话,这样一来,会不会……”
贺明睿眼神暗了暗,他有些后悔说那句话,不过也怨林誉之太没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杀不了。
伤口不深,虽然大夫没来,不过宫里出来的贴身太监,都会处理小伤口,不一会儿贺惜朝的手臂便已经止血了。
李月蝉捧着儿子的手臂,心都要碎了,眼睛说来就来,一颗颗往下落。
萧弘也很想这么表达一下自己的心疼,不过他先得把帐算了。
虽然贺惜朝脱离贺家是早就算好的事,可真这么多人欺负他,还惹他哭了……没错,萧弘看到贺惜朝红红的眼睛,心里的那股火就噌噌噌往上窜!
这可是他放手里心怕摔了,放嘴里怕化了,掉根头发丝都得心疼老半天的媳妇儿啊!
“怎么回事,到现在就没宰了他?”萧弘怒视这那两个侍卫。
“殿下饶命!”林家女眷跪在林誉之跟前,齐齐磕头。
“没听到殿下的话吗?把她们拉开。”小墩子喊道。ω思ω兔ω文ω档ω共ω享ω与ω线ω上ω阅ω读ω
林誉之有罪,杀了就杀了,只是若是连同妇孺一起,就得传出太子还未册封就先草菅人命,残杀妇孺的话来。
几个侍卫闻言便一同上前来拉人。
“大哥!大哥!救命,救救誉之……呜呜……”林老夫人在拉扯之中已是头发凌乱,一双眼睛已经模糊,容颜老态毕现,一只手直直地伸向魏国公,仿佛想要拉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几位叔伯,族老,求求你们,说句话吧,看在老爷为贺家付出那么多的份上啊——”
林夫人对着旁观的贺家族老磕头乞求,林姑娘跟着一起,这场面让人看着实在有些不忍心。
然而讲究着人情大于天的贺家族老跟旁系当家们却纷纷垂下了头,亦或者侧过了脸。
贺三太爷似乎有心说上两句,然而却叹息地摇头,一派有心无力的惋惜模样。
贺惜朝一点也不意外地看着这个场面,他的视线落在了魏国公身上。
萧弘冷笑道:“不是要见本王吗?逼着惜朝死活要见,怎么,如今我在这里了,一个个就都变成据嘴的葫芦不说话了?”
“英王殿下!”魏国公跪了下来,“誉之的错,无可辩驳,可看在他是老臣甥孙的份上,求您饶他一命,老臣……感激不尽!”
萧弘淡淡地说:“他要刺杀的可不是本王。”
魏国公的目光终于不得不对上贺惜朝,后者也正瞧着他。
向来注重脸面的魏国公在今日是彻底没有脸了,无形的巴掌就这么扇在他的脸上。
“大哥,大哥,求求你,啊……”
身后是林老夫人喑哑的乞求声。
魏国公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然后道:“惜朝……”
“报官吧。”贺惜朝不等他开口,便道,“我差点就死了,所以我不愿看在您的面子上轻巧地放过他,也不愿殿下担个动用私刑的名声,那么是非公断,就让律法来判。”
贺惜朝这么一说,萧弘眉头就皱起来,不过他没有反对,只是吩咐道:“来人,去趟京兆府。”
一个侍卫立刻就去了。
“祖父……魏国公,您起来吧,不是您的错,何必揽在身上?”贺惜朝抬头看了地上的林誉之一眼,“殿下那一脚是直接踹死了吗?敢动刀子杀人,却不敢起来面对?孬种,跟你的表兄一样心思歹毒,可遇上事只会躲在女人的身后。”
旁边的侍卫听了,抬脚对着林誉之的手踩下去,疼的他叫唤起来。
他捂着胸口,害怕地不敢说一句话,缩在林老夫人的身后老老实实地跪着。
“呵……”萧弘鄙视的眼睛都懒得给一个。
而贺明睿气得眼睛充血,死死地盯着贺惜朝。
二夫人拉住他:“明睿,别去。”
然而贺惜朝没那么轻巧地放过他,一双眸子直视过去,唇角扬起一个讥嘲的弧度,说:“如今如你所愿,我跟贺家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但是你犯的任何事情也连累不到我,更连累不到我的家人。今后老老实实的做你的孝子孝孙,否则,你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