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他千年万年肉身不灭,哪怕我的小师尊不来找我,这个时间也够我找到解药,臭老头你死了心吧,本真君的道侣,谁也抢不走!”
他一收指,那只手机便在他掌中烧熔成一滩液体,缓缓滴落在地毯上,他又一挥手,已昏迷过去的莫寒声就消失在他眼前,被传送到不晓得哪条街道上去了。
十一爬上床,把楚怀泽抱在怀里,往他体内输入自己的灵力,他对楚家主说的话不是无的放矢,他的确有许多方法可以保楚怀泽肉身不灭,只要鹿九和青龙找来,就一定能治好楚怀泽。
他只要等就可以。
这是凤凰真君选定的道侣,注定了永生不死,和他相依相伴。
他在整个别墅设下结界,饿了就找点东西自己加热吃了,吃完就回去抱着楚怀泽,用灵力滋养他,反而把楚怀泽养得比以前更加气色红润,肉眼可见得胖了些许。
让十一困惑的是,他偶有一天进入别墅里的书房,在一张书桌上看到了一个相框,照片里有几个年轻人围绕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那几个年轻人是包括楚怀泽在内的楚家众子弟,那老人十一看着十分眼熟,他仔细辨认了一下,不由惊奇:“这不是南极仙翁吗?”
青龙神殿落成之日,上三界神仙齐来祝贺,当中就有这个掌管万生命运的南极仙翁,因这老儿额头又高又隆似驼峰,当时十一觉得十分有趣,呵呵笑着盯看了许久。
十一再一回想,莫寒声竟也有几分形似南极仙翁座下执笔凡人生运的司命星君。
但他那时候情绪消沉,也不愿继续琢磨,只是觉得这几个凡人顶着神仙的面皮居然也敢欺负他,待他回了青龙神殿,非得把一笔笔账都讨回来不可。
如是过了一个星期,那天十一抱着楚怀泽看着看着就忍不住了,他的七哥不能跟他说话,不能对他笑,也不能喂他吃饭,不能给他敲坚果……他才刚刚选了这个人做道侣呢,他以为的地久天长还没开始,这个人就闭着眼睛怎么也叫不醒了……
十一这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也是会有伤心和难过的,骊山昆仑镜送他来这里,竟是要他体会这一场心碎神伤么?
可即使是这样,十一也觉得能来到这里还是好的,能认识楚怀泽也是好的,总有一天,这个人会睁开好看的眼睛,对他张开手臂笑着说,“馒馒,来给七哥抱抱。”
这个人会每天给他做饭,给他敲坚果,陪他打游戏,走到哪里都会牵着他的手,温柔笑看着他,在他打架的时候为他加油为他担心,他变成蛋的时候把他捧在手里,揣在兜里,时不时亲一亲他,心疼着他。
眼泪就那么无知无觉地滴滴哒哒落下来,十一吓坏了,慌忙去擦,然而不知为什么那泪水越擦越多,心酸心涩像是奔涌而来的泉,怎么止都止不住,他伸手去阒琅指环里找鲛绡手帕,凤凰泪必须要用鲛绡帕才擦得干净,手指触碰到指环里的骊山昆仑镜,那镜子像是疯了一样拼命挣动。
他把昆仑镜取出来,愕然地发现原先寂灭了的九块碧海琉璃此刻竟有半块熠熠生辉,赤色琉璃虹光流转,映得整个房间里像是铺满了晚霞。
镜面上笼着一层朦胧水雾,有低沉悠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隐隐有些熟悉:
“火凤凰承朱雀、麒麟之力,有涅槃之能,他生而雌雄共体,命中无天命道侣,骊山昆仑镜,你若强求,可知须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一个男子声音巨集朗动听,似乎穿破万里云层,浩渺长空。
每一个字都坚定铿锵,穿云裂石:
“骊山昆仑镜愿自毁神格,错骨重塑。”
“你自造情劫,散三千镜魂于浮世,若有一世不能取其真心,将神格俱毁,湮灭于三界。夫为人者,饱尝四恨五弊,三灾六难,七情八苦,若有一世不渡,便前功尽弃,后悔难及。”
“我所愿也,莫敢悔也!”
……
头顶突然响起弥天盖地的轰隆雷声,屋内紫虹电光大闪,十一只觉得脑中一空,就此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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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抱住狗头保命,千万别打我啊!!
小攻就是昆仑镜,这不是悲啊,绝对不虐啊!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小凤凰,昆仑镜想要追老婆,自要经历人世百劫,这是镜哥哥自愿承受的。
明天进入第二个世界,丧尸来了,我们楚七哥会以全新的面貌再度出现在小十一面前!
小宝贝们,开动你们的小手指来聊骚啊!小墨等你们来撩哦!!!!
第21章
“妈妈,我们会死吗?”男孩仰着小脸,圆亮的大眼睛里满是迷茫。
大门上响起越发激烈的挠动声,咯吱咯吱,如同催命的铃音。
年轻的母亲张妍把孩子紧紧搂在怀里,不让孩子看到她绝望的泪水,她在孩子的发顶轻轻吻着:“宝贝,无论去哪里,妈妈都跟你在一起。”
孩子伏在母亲的臂弯间,懂事地点了点头,不一会儿他悄悄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在明明灭灭的蜡烛光中,看着不远处的一对夫妇在喂一个小女孩吃面包,他不由咽了咽口水。
这是一间中型超市的仓库,丧尸潮爆发时,这间仓库里现存的人是当时顾客里的一部分。一切来得猝不及防,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忽然暴起,狠狠咬住他前面一个女人的咽喉,惊天的惨叫之后,超市里如同油锅里被泼进了一碗热水,整个炸开了。
张妍抱着孩子随着拥挤的人潮往外跑,然而跑在最前方的人却猛然掉头,接着从外面冲进来几个面目骇人的东西,当先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脸部只剩一双窟窿和一张几乎开到耳后根的大嘴,白花花的牙齿间满是稠腻的红色块状物。
男孩指着那面目全非的东西兴奋喊道:“妈妈,丧尸!打丧尸!”
张妍的腿一软,母子两个都滚倒在地,带着孩子出门前,老公正在家里玩《生化危机》的游戏,有那么一瞬间,女人以为这是什么电视台做的整人节目,或者是哪个Cosplay工作室在这里表演。
然而下一刻,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丧尸一口咬掉一个小女孩的大半个脑袋,浓稠的鲜血喷了抱着女孩的男人满头满脸,须臾之间又一个丧尸从后啃上那位父亲的脖子。
女人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她抓着儿子揹带裤上的带子,自己连滚带爬,拖着孩子往超市后面的仓库逃去。
他们母子是最后一个幸运地进入仓库的人,之后那扇大门便被关上了。
张妍倚靠在仓库水泥墙壁上,身子像根面条一样直往地上滑,三岁半的孩子连恐惧都不知为何物,兴致勃勃地用小手比成一个手枪的姿势,嘴里“砰砰砰”地模拟着游戏里的枪声。
仓库里的人都在拼命往外打电话,张妍这才慌张掏出口袋里的手机,老公很快就接听了电话:
“老婆!你们现在在哪里?我过来找你们了……先别哭,你跟儿子在什么地方?超市的仓库?那里安全吗?我现在就过来,你别怕……啊!”
电话里换来清晰的“喀嚓”声,老公的声音像是一根被拉到了极致的弦突然断裂。
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心直蹿进大脑皮层,张妍意识到了什么,她抱住头发出近似于凶铃一般的哀嚎,孩子终于被妈妈的举动吓哭了。
这对母子的哭嚎仿佛成了一个号角,霎时间整间仓库的几十号人都开始哭喊起来。◆本◆作◆品◆由◆思◆兔◆在◆线◆阅◆读◆网◆友◆整◆理◆上◆传◆
有一个男人找来了扬声器,他是仓库的管理员陈放,事情发生时陈放一直在这里盘货,来逛超市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孩子,如今他倒成了这里为数不多的壮年男人之一,他又是超市的员工,只得临时担起这个简易避难所的头儿。
此刻的网路还正常,许多人开启手机看到了新闻,画面里显示外面的世界已经成了血腥与杀戮的海洋,丧尸吃活人,活人变丧尸,有腹腔全被啃光只剩一副森森肋骨的,有拖着半截身子在地上匍匐的,只要大脑仍在,丧尸就不会失去行动能力。它们发出低沉的嘶吼,木然伸展着四肢,灰白的鱼目一般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机械地转动,盯住了活人便围追上去,直到把活人再次啃食成自己的同类。
撕咬,吞吃,变异,扑杀,到处都是喷溅的鲜血和支离破碎的肉骨。
尖叫,嚎哭,崩溃,绝望,无数的人晕厥过去,甚至在丧尸到达自己面前抢先自尽。
政府释出警告,请民众留在室内,等待军队救援。
第一天政府还会发布有多少城市正在受到感染,第二天画面显示军队在各地清扫丧尸收留民众,第三天有网友在死前上传了一个视讯,一个容纳近三万军民的军营被丧尸潮攻陷……第四天网路中断,仓库里的人再也无从得知外面的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仓库断电了,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所幸这里还有几百箱蜡烛,可以用来照明。
所有人就像是被封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在这个数十平方的密闭空间里等待救援,或者,死亡。
仓库里物资虽然充足,但是谁也不知道军队什么时候才能到来,一个月以后,食物开始定量发放,蜡烛只在分发食物的时候才点燃,这样漫无边际的黑暗里,终于有人撑不住,试图离开这里,为首的人刚开启一条门缝,就被无数丧尸的枯爪拖拽了出去,连一声嚎叫都没发得出来,众人只能听到门外传来的咀嚼声。
许是知道这扇门后有许多活人,那群丧尸再也没离开过,全都聚集在门口,而最近这段时间,那挠门拍打声越来越大,谁也不知道哪一天成千上万的丧尸会不会破门而入。
天气越来越热,那块门板已经挡不住外面传来的腐臭味,仓库里开始有人生病了。
大家都似乎看到了死神悬在每个人头顶上的那把镰刀。
“你们闻到什么没有?”忽然有人不敢置信地开口,“是火吗?”
蜡烛在饭点过后就被吹灭了,黑暗中人的其他感官格外灵敏,何况这几个月来除了尸臭他们再没闻到其他气味,因此当强烈的火烧烤炙的味道传来时,几乎所有人都闻到了。
“有人在放火,在烧丧尸吗?是军队来了吗?”
死寂了多日的仓库忽然沸腾起来,是浓郁的烈火烤炙的味道,掩盖了那酸臭不堪的腐尸味,人们从来不知道,这焦糊的气味比世上的任何一种昂贵的香水更让他们觉得诱人,那是生机的味道。
“是火!有人在放火!我们有救了!”
“门外的丧尸没有了,你们听,它们不挠门了!”趴在门板上倾听的人小心翼翼道。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沸羊羊,快到我碗里来——”忽然有一道与此环境极不搭调的歌声传来。
“谁在唱歌?别他妈唱了!”大家都竖着耳朵在听,希望能听到汽车